雪獒铠甲手中的震雷斧还滴着浊流兽的黏液。
他看着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那双漆黑的目镜闪烁了一下,
“抱歉。”
低沉淡说了一声
随后转身走向另一片被怪物肆虐的废墟。
背后,女人还在哭喊着。
他没有回头。
类似的情景,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黑犀铠甲的流星枪刺穿一头由消防栓异变而成的怪物,水流喷涌而出。
他刚想喘口气,一个躲在角落里的老人就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拐杖,砸在他的腿甲上。
“没用的东西!”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我老伴..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怪物才..”
黑犀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看着老人,没有说话。
只是转身,将另一头扑来的浊流兽一枪挑飞。
地虎铠甲在屋顶间飞速穿梭,裂地刀划出一道道黄色的轨迹。
他刚解决掉一栋大楼外墙上的巨型浊流兽,下方的街道上,几名幸存者就对着他扔出了石块和杂物。
“滚开!都是你引来的怪物!”
“离我们远点!灾星!”
地虎立于楼顶边缘,看着下方那些扭曲的面孔,沉默不语。
“如果是帝皇大人,他一定能救所有人的!”
“修罗呢?林默呢?他把东天府毁了,人就跑了?”
“如果是帝骑....他一定有办法的吧?他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无所不能吗?”
“帝皇大人呢...不是说帝骑就是帝皇呢,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回来啊?”
城市中的人们在质问,埋怨,哭喊。
曾经被唾弃的名字,此刻又被无数人当成了救命稻草。
...
民众的恐慌,在绝望中发酵。
官方的救援队疲于奔命,英雄们捉襟见肘。城市即将沦陷。
网络上,求救的帖子被瞬间刷屏,很快又被新的惨状覆盖。
【救命!C区彻底沦陷了!到处都是怪物!】
【炎龙侠在哪里!爆炎龙皇呢?】
【英雄也没用..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我们会死吗?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绝望如同瘟疫。
终于,有人在废墟的阴影下,在颤抖中,敲出了那个名字。
【帝骑..】
【帝骑在哪里?】
这个名字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绝望的草原。
【对!帝骑!只有他!只有他能救我们!】
【他不是世界的破坏者吗?他不是能轻易毁灭城市吗?那他一定也能轻易救下我们!】
【求求你了!帝骑大人!回来吧!】
【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街头,幸存的人们躲在掩体后,看着装甲车被浊流兽轻易撕开。
一个老人跪倒在地,对着漆黑的天空,老泪纵横地嘶喊:
“帝骑——!”
他的声音,带动了更多的人。
“帝骑!”
“帝骑——!”
呼喊声此起彼伏,汇成一股声浪,响彻在炮火与嘶吼交织的城市上空。
他们呼喊着那个曾被他们唾弃、被他们定义为魔王的名字。
那是他们此刻,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
——
一处扭曲的异度空间。
天空是灰蒙蒙的铅色,没有云,没有太阳。巨大的、破碎的建筑残骸如同倒悬的山脉,静静漂浮在空中。
北天府的凤栖舰与西天府的白虎舰,被无形的力场禁锢,并排悬停。
两舰上方,遥遥立着两拨人。
一边,是十几名身穿华丽白袍的神职人员,为首的是一位手持黄金权杖的老者,白发白须,面容枯槁,眼神却如同鹰隼。
联邦中央教廷,大主教。
另一边,是几个衣着各异、气质诡异的身影。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手中握着一枚闪烁着不祥紫光的记忆体。
博物馆,园咲龙一郎。
凤栖舰的甲板上,凤千羽缓步走出。
她一身赤红宫装,双手抱胸,凤眸微眯,打量着上方的两拨人。
“圣廷、博物馆。”
“费尽周折,就只是想困住我们吗?”
白虎舰的甲板上,
白令坐在一张矮几前,煮着茶。
沸水注入壶中,茶香袅袅。
身侧的牧府丞提起茶壶,倒了一杯,
白令抿了口茶,轻声叹气,
“那你这个大主教,也太没意思了点。”
大主教手中的黄金权杖轻轻点地,铅色的空间荡开一圈圈涟漪。
“凤府主,白府主,稍安勿躁。”
“只是请二位来喝杯茶,看一场好戏罢了。”
园咲龙一郎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抚摸着手中那枚紫色的【Terror(恐惧)】记忆体,脸上是病态的、期待的微笑。
“好戏?”凤千羽笑了,凤眸中闪过一丝讥嘲,
“就凭你们?”
她话音刚落,大主教身旁,之前被帝骑击败过的枢机卿奥古斯汀上前一步,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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