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护士那只苍白枯瘦的手,跟冰锥似的直直戳向走廊尽头的黑暗,指尖泛着淡淡的黑气,看着就瘆人。走廊里的福尔马林味浓得呛鼻子,混着老墙皮的霉烂气和铁锈味,熏得柱子脑仁儿突突疼,嗓子眼干得像要冒烟,说话都带着颤音:“她……她这是啥意思?引咱们去送死?”
墨文渊指尖在金丝眼镜上一抹,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那尊僵在原地的白衣怨灵,手里的八卦镜设备屏幕上,数据流跟瀑布似的往下滚:“她在给咱们引路。看来她的执念不止是梳头,背后还有更深的事儿没了结。”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能量源头就在她指的方向,而且……不止一股,乱得很,像是有好几个东西缠在一块儿。”
不止一股?!
柱子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这鬼地方到底窝着多少邪祟?一个无面护士就够吓人了,再来几个,他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
周围的寒意越来越重,墙壁上已经凝结出细密的霜花,连空气都冻得发脆,吸一口进肺里,凉得五脏六腑都打哆嗦。无面护士保持着指引的姿势,一动不动,跟尊冰雕似的,身上的白衣都结了层薄冰,看着更诡异了。
“走!去看看!”墨文渊当机立断,一手举着发光的玉牌,白光在身前撑开半米宽的屏障,一手攥着八卦镜,小心翼翼地朝着走廊深处挪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什么。
柱子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跟上,感觉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怀里的罗盘嗡嗡狂响,指针跟被磁铁吸住似的,死死钉在前进方向;肚子里的馋嘴仙跟揣了只蹦迪的兔子似的,一个劲儿地撞他的五脏六腑,意念里全是“冲!快冲!好吃的在前面!”,兴奋得没边儿。
走廊尽头堵着一扇厚重的铁门,锈得跟块烂铁疙瘩似的,红漆写的“病理标本库”四个字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勉强能认出个轮廓。门轴上挂着厚厚的铁锈,看着就几十年没开过,却虚掩着一条黑黢黢的缝,里面散发出的福尔马林味和腐败味,比走廊里浓了十倍不止,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熏得柱子差点当场吐出来。
“咔哒…咔哒…”
那烦人的梳头声不知啥时候没了。柱子下意识回头一瞅,身后空荡荡的,那无面护士的身影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冰冷的走廊和晃动的昏黄灯光,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她……她不见了!”柱子头皮发麻,声音都变调了。
“完成指引,执念暂时散了。”墨文渊神色凝重,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搭在铁门上,“这门后面,就是关键。”
“嘎吱——!”
他稍一用力,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跟要把骨头磨碎似的,在死寂的环境里格外刺耳,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门被推开一条更大的缝,里面的臭味瞬间涌了出来,柱子没忍住,捂着鼻子干呕了一声。
等看清门后的景象,柱子的瞳孔瞬间放大,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这是个巨大的空间,跟图书馆的阅览室似的,一排排铁架子顶天立地,上面摆满了半人高的玻璃罐。罐子里装着浑浊的福尔马林,泡着各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玩意儿——发黑的心脏、肿胀的肝脏、扭曲的四肢,还有几个罐子里泡着畸形的胎儿,小小的身子蜷缩着,皮肤惨白,看着就让人浑身发紧。更吓人的是几个拼接起来的怪物标本,人头蛇身、多臂多腿,根本看不出原本是什么东西,泡在液体里还微微晃动,像是活着一样!
而在房间中央,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坐在一张锈迹斑斑的操作台前。
他穿着一件发黄发臭的白大褂,破烂得不成样子,袖口裤脚都磨烂了,露出枯瘦的胳膊腿,上面沾着黑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福尔马林干了的痕迹。头发花白稀疏,贴在头皮上,乱糟糟的跟个鸡窝,肩膀一耸一耸的,手里拿着工具“叮叮当当”敲着,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诡异歌谣,声音尖细,像是掐着嗓子唱的,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吱呀——”
铁门被推开的声音似乎惊动了他。那身影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歌谣也戛然而止。
然后,他慢慢转过身来。
不是正常的转身,而是跟机器人似的,脖子“咔哒咔哒”响着,一点一点地转过来,动作僵硬得像是关节生了锈,每转一下都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看得柱子心里发紧。
终于,他彻底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布满褶皱和老年斑的脸,皮肤松弛得往下耷拉,眼睛浑浊得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眼屎,根本看不清瞳孔,嘴角却咧开一个夸张到极致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露出几颗稀稀拉拉的黄牙,牙缝里还塞着黑糊糊的东西,看着又恶心又吓人。
“哦……有……新……标……本……送……上……门……了?”
他的声音跟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响,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拉扯生锈的铁片,带着股腐臭味,慢悠悠地飘过来,听得柱子浑身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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