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刘老四和他那几个跟班像一群鬣狗,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张海山和工人们则面露惧色,显然对这群地头蛇心存忌惮。王胖子虽然也挺着肚子挡在我前面,但额角已经见汗,不断用眼神示意我是否要暂避锋芒。
我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刘老四,目光在他那因慌乱而微微抽搐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向张海山,语气不容置疑:“张总,挖。”
“我看谁敢动!”刘老四厉声喝道,猛地从后腰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他身后的跟班们也纷纷亮出了钢管、甩棍之类的家伙。“小子,你他妈找死!”
“林先生!”张海山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王胖子也急了,压低声音对我道:“林先生,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刘老四就是个滚刀肉,要不我们先……”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面对明晃晃的刀锋,我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这一步,正好踩在了基坑边缘某个特殊的气节点上。
“刘老四,”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眉心的黑气已经连成一片,血光直逼命宫。我再说一次,你现在退去,或许还能保住一条胳膊。若再执迷不悟,十分钟内,必有血光之灾,应在你这持刃的右手上。”
这不是恐吓,而是我“洞玄灵眼”看到的真实气运景象。他周身浊气翻滚,但其中一道最为尖锐的血色煞气,正牢牢锁定在他的右臂关节处。这是“锁龙桩”反噬的先兆,因为他与布阵者气息相连,阵法将破,反噬首先会落在他这种助纣为虐者身上。
“放你妈的狗屁!”刘老四被我当众“诅咒”,更是怒不可遏,尤其是听到“右手”二字时,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但随即被更疯狂的怒火掩盖,“老子先废了你!”
他嚎叫一声,持刀就向我捅来!动作狠辣,显然是惯犯。
“林先生小心!”王胖子和张海山同时惊呼。
工人们也发出一片惊呼,纷纷后退。
我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就在刘老四的匕首即将刺中我胸口的瞬间,我脚下微微一动,一股无形的气浪以我为中心扩散开来。这是我调动体内真气,结合此地即将被引动的地脉之气,形成的一个简易“乱流阵”。
刘老四只觉得脚下一滑,仿佛踩到了香蕉皮,整个人重心失控,前冲的势头猛地一偏,那匕首擦着我的衣角划过。而他本人则因为用力过猛,收势不住,加上那股诡异气流的牵引,像个滚地葫芦一样,“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更巧的是(或者说,在气运层面是必然),他摔倒时,右手握着的匕首因为惯性,竟然好巧不巧地划过了他自己左臂的衣袖,割开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啊!”刘老四发出一声痛呼,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恐惧。
“大……大哥!”跟班们也都傻眼了,赶紧围上去。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我说他十分钟内右手有血光之灾,这还没过一分钟,应验了!虽然不是右手直接受伤,但这血光之灾,确确实实因他右手持刃而起,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王胖子张大了嘴巴,看看我,又看看在地上哀嚎的刘老四,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充满了狂热和崇拜:“神了!林先生!您真是神了!”
张海山也是又惊又喜,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将信将疑变成了彻底的敬畏。
刘老四被跟班们扶起来,捂着流血的手臂,再看向我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凶狠,只剩下恐惧和慌乱。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哪还有刚才半点嚣张气焰。
“现在,可以挖了吗?”我淡淡地问道,目光扫过那些跟班。
那群跟班被我的目光一扫,顿时如坠冰窟,下意识地松开了扶着刘老四的手,连连后退,生怕沾上晦气。
“挖!快!听林先生的!挖基坑中心!”张海山此刻信心爆棚,大声指挥着工人。
工人们也士气大振,拿起铁锹镐头,朝着基坑中心位置奋力挖掘起来。刘老四和他那几个跟班,灰溜溜地搀扶着,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工地,连句狠话都没敢留下。
我站在坑边,灵眼全开,紧紧盯着挖掘点。随着越挖越深,一股比周围浓郁数倍的阴寒煞气如同井喷般从地底涌出,甚至在空中形成了淡淡的黑灰色雾气,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工人们也感觉到了不适,动作慢了下来,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就是这里了。”我感应到地底传来的一股强烈的抗拒和怨念波动,沉声道,“小心点,快碰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工人的铁锹发出了“锵”的一声脆响,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有了!有东西!”工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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