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褪去,晨曦微露。青云斋庭院内的狼藉已被初步清理,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激战后的疲惫感深深烙印在每个人脸上。
云青禾所受的刀罡震荡虽不致命,但也伤及经脉,需要静养。我强行催动龙气与五行罗盘的后遗症也开始显现,丹田隐隐作痛,神魂有种透支后的虚弱感。王胖子倒是活蹦乱跳,只是抱着那尊再次恢复平静的翡翠白菜,时不时傻笑两声,又时不时紧张地四下张望,如同一个得了宝贝又怕贼惦记的孩子。
“这‘碧波涵虚盏’果然名不虚传。”云青禾服下自备的疗伤丹药,脸色稍霁,望着那尊白菜,眼中异彩连连,“自主护主,灵气磅礴且中正平和,于疗伤修行大有裨益。若非它突然激发,昨夜恐怕真要费一番周折。”
我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功效逆天,祸患也大。经此一夜,这白菜算是彻底藏不住了。革新派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青禾语气依旧平静,但眸中寒芒一闪,“他们既然敢公然袭击,便要付出代价。只是那个暗中出手的黑袍人,实力深不可测,需格外警惕。”
我们商议后,决定暂时闭门谢客,全力恢复。王胖子则被派出去,动用他所有渠道,全力打探革新派的最新动向,尤其是那个黑袍人的身份。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当日下午,一位意外的访客敲响了青云斋的大门。
来者是一位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面容清癯古朴,手持一柄拂尘,眼神澄澈,气息温和内敛,与司徒明的圆滑和革新派的阴冷截然不同。他身后跟着一个道童,捧着一个紫檀木盒。
“贫道玄诚,忝为协会监事长老,冒昧来访,还请林小友、云姑娘一见。”老道的声音平和舒缓,让人如沐春风。
玄诚?监事长老?这是协会“守旧派”的代表人物!我们心中警惕,但对方礼数周全,且孤身前来,不似有恶意,便将其请入茶室。
“听闻昨夜贵斋有宵小骚扰,林小友与云姑娘受惊了。”玄诚道长开门见山,语气带着真诚的关切,“协会内部良莠不齐,出现此等败类,实乃我辈之耻。贫道代表协会一部分同仁,特来致歉。”说罢,他示意道童将木盒奉上。
盒中竟是两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沁人心脾药香的琥珀色丹药,以及一小截灵气盎然的紫檀凝神香。
“此乃‘培元固本丹’与‘安神紫檀香’,对修复经脉、温养神魂略有微功,聊表歉意,望请笑纳。”玄诚道长温和地说道。
我和云青禾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这“守旧派”的态度,与革新派截然不同。
“道长厚赐,晚辈愧不敢当。些许小事,何劳道长亲自前来?”云青禾婉拒道,语气客气而疏离。
玄诚道长微微一笑,拂尘轻扫:“云姑娘不必多虑。贫道此来,一为致歉,二则为表明态度。协会之内,并非所有人都认同激进掠夺之道。司徒明副会长主张调和,如今却……唉,暂且不便多言。我等着重传承,秉持古训,认为风水之术当用于护佑苍生,调和阴阳,而非争强斗狠,巧取豪夺。”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多宝阁上的翡翠白菜(王胖子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它藏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欣赏,却并无贪婪之色:“贵斋能有如此灵物认主,亦是缘分。灵物择主,非强求可得。我等着重传承,秉持古训,认为风水之术当用于护佑苍生,调和阴阳,而非争强斗狠,巧取豪夺。对于碧波涵虚盏这等上古遗珍,我等更愿见其得遇明主,发挥正用,而非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徒增祸端。”
他这番话,说得恳切坦荡,与司徒明那种隐含机锋的试探完全不同,似乎真的只是来表达善意和表明立场。
“道长之意,晚辈明白了。”我拱手道,“只是贵协会内部纷争,我等外人,实不便插手。”
“小友误会了。”玄诚道长摇头,“贫道并非要求二位插手协会内务。只是希望二位明白,协会之内,亦有秉持正道之人。若日后那些激进之辈再行不轨,我等着重传承,秉持古训,认为风水之术当用于护佑苍生,调和阴阳,而非争强斗狠,巧取豪夺。或可互为奥援,共维此方安宁。”
他这是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但姿态放得很低,只是“互为奥援”,而非要求我们加入。
“道长高义,晚辈感佩。”云青禾沉吟片刻,开口道,“维护安宁,亦是我等所愿。若真有不平之事,自当与道长互通声气。”
她没有明确答应结盟,但留下了合作的余地。这无疑是最稳妥的回应。
玄诚道长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有二位此言,贫道便放心了。日后若有需要,可凭此符箓至城西‘清微观’寻我。”他取出一张看似普通的黄纸符箓递给云青禾,符箓上画着一个古朴的太极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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