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味,微光。小心身边影。」
这条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加密通讯器上的信息,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林夕的眼底,带来一阵战栗的寒意。“青柠味微光”——这五个字,是她整个少女时代最隐秘的心事,是藏在带锁日记本深处、连最亲密闺蜜都未曾分享过的、一篇关于她和陈默的稚嫩小说的标题。它绝不应该,也绝无可能,从任何一个外部渠道被知晓!
是谁?!谁能窥探到她如此私密的过去?发送这条信息的人,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他对她了如指掌?还是在传递一个只有她才能瞬间领悟、关乎生死存亡的警告?而“小心身边影”——这影,是指代那个神秘组织“潜渊”,还是……更近、更具体的存在?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驾驶座上司机的后脑勺,那张毫无表情、专注于路况的侧脸,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可疑的阴影。陈夜安排的人,真的绝对可靠吗?还是说,“潜渊”的渗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无孔不入?
陈默察觉到了她瞬间的僵硬和骤然急促的呼吸,侧过头,用眼神询问。
林夕将通讯器屏幕迅速转向他,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陈默看到那行字,瞳孔也是骤然一缩。他显然也记得这个标题,记得那个午后,他无意中瞥见林夕慌忙合上带锁笔记本时,脸上飞起的那抹慌乱红晕。这份独属于他们两人青春记忆的私密符号,此刻以这种方式出现,带来的不是怀旧的暖意,而是毛骨悚然的惊悚。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力握住了林夕冰冷颤抖的手,用掌心的温度和坚定的力道,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和警惕。他的目光也如同鹰隼般扫过车内环境,包括前座的司机,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从之前的疲惫松懈,重新进入了那种熟悉的、处于危险环境下的戒备状态。
新的安全点位于城市另一端一个管理严格的高档公寓楼内,视野开阔,安保设施完善。司机将他们送到地下车库的专属电梯口,便沉默地驾车离去,全程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公寓内部宽敞明亮,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甚至冰箱里都备好了新鲜食材。但这份周到,此刻在林夕眼中,却带着一种被无形之手安排好的不真实感。
一进门,陈默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检查整个公寓,确认没有不该存在的监听或监控设备。他的动作熟练而迅捷,这是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林夕则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那个加密通讯器,反复看着那条信息,试图从中解读出更多的含义。
“青柠味微光”……除了是她那篇小说的标题,还能代表什么?一种气味?一种感觉?还是……一个地点?她努力回忆着写作那篇小说时的场景。那是在高二的一个夏天,午后的教室,窗外是聒噪的蝉鸣,阳光透过高大的樟树叶,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她当时刚刚吃完的一颗青柠味硬糖的清新酸涩气息……
等等!糖?!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正在检查窗帘后区域的陈默:“默!你还记得……高中小卖部那种,黄色包装纸,印着绿色柠檬图案的……青柠味硬糖吗?”
陈默检查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种糖很常见,几乎贯穿了他们的整个中学时代。
“那篇小说的灵感,就是有一天我吃完那种糖,看着你坐在前排的背影时……突然冒出来的。”林夕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紧,“‘青柠味微光’,这个标题,不仅仅是字面意思,它可能……关联着一个具体的地方!”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与这种糖相关的、更具体的记忆。小卖部……糖……除了购买和食用,还有什么?
突然,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画面跳了出来:那是高三某个晚自习后的夜晚,她因为值日离开得晚,路过教学楼后面那个废弃的、堆满旧桌椅和体育器材的**小型储物间**时,隐约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动静。她当时有些害怕,没敢靠近,但在离开时,借着月光,看到储物间破旧的木门缝隙下,似乎滚出来几颗那种黄绿色包装的青柠味硬糖……
当时只以为是哪个调皮学生偷偷躲在那里吃糖,现在想来,结合“青柠味微光”这个指向性极强的密码,那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储物间,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否就是父亲留下的“光下”线索的一部分?甚至可能……与“星钥”有关?
她将自己的推测快速告诉了陈默。
陈默听完,眼神变得锐利。学校,尤其是他们共同就读过的高中,确实是一个容易被忽略,却又充满了共同记忆和可能性的地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可能承载着父亲留下的、需要特定“钥匙”才能解读的信息。
“那个储物间……还在吗?”他问。
“我不知道,”林夕摇摇头,“毕业这么多年,学校变化很大。但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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