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从探测器发出的、轻微却如同惊雷的“嘀”声,在死寂的储物间内回荡,瞬间绷紧了陈默和林夕的神经!躲在厚重体操垫后的阴影里,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那个穿着工装裤的男人蹲下身,目光灼灼地审视着那块刻有奇异符号和“U.L.”字母的地板砖,手指甚至已经试探性地在边缘摸索,似乎想要将其撬开!
被发现了吗?!
这块父亲隐藏多年的秘密,就要这样暴露在这些身份不明、显然来者不善的人面前?
陈默的手已经无声地摸向了后腰,那里藏着一把备用的、小巧但致命的战术匕首。他的眼神冰冷如铁,计算着如果对方发现他们,或者即将触碰到核心秘密时,暴起发难、一击制胜的可能性与后果。林夕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哇——呜哇——”
一阵刺耳至极的火警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如同撕裂布帛般,在整栋教学楼乃至整个校园上空凄厉地炸响!声音尖锐持久,瞬间打破了校园午后的宁静!
几乎是同时,储物间外传来了另一个男人急促的低吼:“撤!有情况!不是我们的人触发的!快!”
蹲在地上的男人动作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极其不甘的恼怒,但他显然训练有素,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起身,如同鬼魅般迅速退出了储物间,并顺手将门重新虚掩上。杂乱的脚步声快速远去,消失在刺耳的警报声中。
得……得救了?
这突如其来的火警警报,是巧合?还是……有人暗中相助?
陈默和林夕依旧不敢妄动,在体操垫后屏息凝神,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警报声还在持续,远处传来了学生们在老师指挥下疏散的嘈杂声,脚步声纷乱,但刚才那两个危险分子的气息,确实已经消失了。
又等待了几分钟,确认外面只剩下疏散的喧闹,陈默才缓缓从掩体后探出身,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观察。走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隐约传来集合点名的声音。
“安全了,暂时。”他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
林夕双腿发软地走出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着,脸色苍白。刚才那一刻,距离暴露甚至死亡,只有一线之遥。
“那警报……”她心有余悸。
“不是巧合。”陈默肯定地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那块差点暴露的地板砖,“有人帮了我们。”
会是谁?陈夜?还是……发送“青柠味微光”信息的神秘人?
危机暂时解除,但他们不能再停留。陈默快速回到那块地板砖前,用手机再次多角度拍摄下那个奇异符号和“U.L.”的清晰照片。他没有试图去撬开它,在不确定内部结构和是否有自毁机制的情况下,贸然动手风险太大。当务之急是带着已有的线索,安全离开。
他们混入正在操场上集合疏散的学生人群中,借着人多眼杂,低着头,快速向校门口移动。周围是少年少女们带着惊慌又有些兴奋的议论声,老师们拿着喇叭维持秩序,熟悉的校园广播里播放着安抚的通知……这一切熟悉的日常场景,与他们刚刚经历的生死一线,形成了无比荒诞而又令人心悸的对比。
顺利离开学校,回到相对安全的公寓,两人才真正松了口气。陈默立刻联系了陈夜,简要说明了在学校遭遇“潜渊”成员以及被神秘火警所救的情况。
通讯器那头,陈夜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火警不是我安排的。‘潜渊’的人比我想象的更快,渗透也更深入。你们能脱身,是运气,也可能……确实有另一股力量在介入。关于‘U.L.’和那个符号,我会动用我的渠道去查。你们暂时不要再去学校,也不要轻易相信任何未经确认的接触。”
结束通话,公寓内再次陷入沉寂。未知的敌人,神秘的盟友,错综复杂的线索……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中。
林夕坐在电脑前,将手机里拍摄的符号和“U.L.”照片导入,尝试进行图像分析和网络搜索。那个符号过于抽象独特,常规搜索引擎毫无结果。而“U.L.”,可能的含义太多了——缩写、代号、品牌、甚至只是一个随手标记。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电脑旁,那本从父亲书房带来的、夹着母亲稿纸和干花的旧书——一本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英汉对照版。这是母亲生前很喜欢的书,扉页上还有她清秀的签名:苏晴。
苏晴……S.Q.……
U.L.……
一个近乎荒谬,却又带着一丝微妙可能性的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划过林夕的脑海!
U.L. …… 会不会不是两个独立的字母,而是……一个名字的缩写?而那个名字,如果倒过来…… L.U.…… 陆宇?卢云?或者其他什么?
她猛地坐直身体,看向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那张符号照片沉思的陈默:“默!U.L.!它可能不是一个代号,而是一个人名缩写!倒过来念,L.U.!你父亲……他有没有关系特别密切的、名字缩写是L.U.的朋友或者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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