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蝎帮……蝎子尾沙谷……”
陈野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眼神冰冷得如同西境最凛冽的寒风。黑皮带来的情报,像是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他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但浪头之下,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
周扒皮躲在黑水城的高墙之后,暂时动他不得。但这条敢于伸出来咬人的恶犬,必须先剁了它的爪子!这不仅是为了报复夜袭之仇,更是为了打破周扒皮倚仗的外部武力,震慑其他潜在的、蠢蠢欲动的势力,为云漠县赢得喘息和发展的战略空间!
更重要的是,陈野需要一场胜利!一场酣畅淋漓、足以提振士气、向所有人证明云漠县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胜利!憋屈太久了,从被饥民围堵,到被周扒皮经济封锁,再到试验田被毁,整个云漠县都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这股火,必须找到一个出口,否则迟早会从内部烧毁自己。
目标明确——沙蝎帮老巢,蝎子尾沙谷!
但如何打?敌我力量悬殊。沙蝎帮是专业的亡命徒,凶悍狡诈,老巢必然易守难攻。云漠县守备队虽然士气可用,但成军日短,缺乏实战经验,装备简陋。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陈野将自己关在破庙里那间四面漏风的“指挥所”,对着简陋得可怜的地图(主要是根据黑皮和座山雕口述绘制的周边地形草图),一动不动地坐了大半天。赵虎、座山雕、黑皮等核心成员守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能感觉到,陈大人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傍晚时分,陈野推开木门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眼神深处那簇冰冷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都进来。”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几人鱼贯而入,目光都聚焦在陈野身上。
“沙蝎帮,必须打。”陈野开门见山,语气斩钉截铁,“但不是硬碰硬。咱们这点家底,经不起消耗。”
他走到那张简陋的地图前,手指点向代表蝎子尾沙谷的那个模糊标记:“黑皮,把你探听到的,关于沙谷地形、沙蝎帮兵力、岗哨、活动规律的所有信息,事无巨细,再说一遍!座山雕,你是老行家,从马匪的角度看,这地方哪里最薄弱?哪里最容易潜入?哪里是他们存放物资、或者头目居住的地方?”
黑皮和座山精神一振,知道这是要动真格的了。黑皮将他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的、零碎的信息拼凑起来,虽然不够完整,但也勾勒出了沙蝎帮老巢的大致轮廓:沙谷入口狭窄,设有明暗哨,易守难攻;帮众约莫五六十人,个个心狠手辣;谷内似乎有水源,这也是他们能盘踞在此的原因。
座山雕则凭借其丰富的“从业经验”,敏锐地指出了几个可能的漏洞:沙谷两侧的沙壁虽然陡峭,但并非不可攀爬,尤其在后半夜,哨兵警惕性最低;马匪习性,重劫掠轻生产,粮草物资多半集中在谷内某处,若能找到,一把火就能让他们伤筋动骨;像沙蝎帮这种规模的匪帮,头目定然贪图享受,住处必然与普通帮众分开,目标明显。
陈野静静地听着,大脑飞速运转,结合着自己来自现代的灵魂中那些零散的军事、特战知识(多是来自影视剧和杂书),一个大胆、刁钻,甚至可以说有些“下三滥”的突袭计划,逐渐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咱们人少,装备差,这是劣势。”陈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咱们也有咱们的优势——咱们在暗,他们在明;咱们是为了生存而战,他们是为了钱财卖命;最重要的是,咱们有他们绝对想不到的‘秘密武器’!”
他目光扫过众人,开始部署:
“此战,不求全歼,旨在重创!目标是:烧其粮草,杀其头目,最大限度削弱其力量,缴获其马匹武器!打出咱们云漠县的威风!”
“赵虎!”
“在!”
“挑选三十名最精锐、最机灵、最不怕死的队员,要熟悉沙地行动的,由你亲自带队,作为此次突袭的主力!”
“是!”
“座山雕!”
“在!”座山雕上前一步,眼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你作为副手,协助赵虎。你的任务有两个:一,利用你的经验,负责潜入路线的选择和引导;二,盯死沙蝎帮的头目,确认目标,务必一击必杀!”
“明白!”座山雕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仿佛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黑皮!”
“小的在!”
“你的人,负责外围策应和情报支援。提前撒出去,监视沙蝎帮的一切动向,确保我们行动时,没有其他意外因素干扰。行动开始后,在谷外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
“包在小的身上!”
“苏芽!王老蔫!”陈野看向一旁紧张等待的二人。
“大人请吩咐!”苏芽和王老蔫连忙应道。
“你们的任务,是准备好咱们的‘大杀器’!”陈野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辣椒粉,要最细最呛的那种,给我准备足够分量,用最薄的油纸分包,确保能轻易破裂!另外,王老蔫,想办法做一批……嗯,类似‘烟雾弹’的东西,不需要爆炸,只要点燃后能产生大量浓烟,越呛人越好,最好也混入辣椒粉!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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