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部王庭所在的野狼谷,此刻已不再是草原部落权力的象征,而更像是一口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的巨大陶釜。谷外,白鹿部首领巴尔虎联合、两部组成的三万联军,如同三股不断汇合的钢铁洪流,将山谷出口堵得水泄不通。谷内,秃噜花困兽犹斗,将所有能上马弯弓的男丁,甚至半大的孩子都驱赶上了前线,依托着并不算险峻的地势,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实力的差距,并非靠疯狂就能弥补。联军在巴尔虎沉稳的指挥下,并不急于强攻,而是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不断用小股精锐骑兵骚扰、试探,消耗着黑狼部本就不多的体力和士气。更让秃噜花吐血的是,联军阵中偶尔会抛出一些黑乎乎、拳头大小的东西,落地或凌空炸开,释放出令人窒息、涕泪横流的红色辛辣烟雾——正是陈野友情赞助的迎客粉升级版,剂量更足,配方更狠!
每当那红色烟雾升起,黑狼部的阵线便是一阵不可避免的混乱,勇士们捂着红肿的眼睛疯狂咳嗽,战马受惊嘶鸣,阵型大乱。联军骑兵则趁势掩杀,如同砍瓜切菜。几次下来,黑狼部的士气已然跌落谷底,看向谷口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那里盘踞着吞吐毒焰的恶魔。
陈野!巴尔虎!我与你们势不两立!秃噜花站在王庭最高的土坡上,看着下方狼藉的战场和士气低落的部众,发出绝望的咆哮。他身边的狄戎使者,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带来的所谓,在陈野这套不讲道理的化学武器和经济封锁组合拳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首领,事不可为…狄戎使者艰涩开口,为今之计,唯有…突围!保留实力,北上与我狄戎大部汇合,再图后计!
突围?秃噜花惨笑一声,看着周围那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族人,以及谷外密密麻麻的联军旗帜,往哪里突?部落的老弱妇孺怎么办?
就在他犹豫绝望之际,谷外联军大营中,巴尔虎接到了陈野通过快马送来的最新。
信很简单,就几句话:围三阙一,驱狼吞虎。降者不杀,顽抗尽屠。谷北有小道,可放其残部北窜,自有‘惊喜’等候。战后秩序,依前约。」
巴尔虎看着信,对陈野的算计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位陈侯爷,不仅手段狠辣,心思更是缜密。他这是要把黑狼部彻底打残、打怕,还要借狄戎的手,再削弱一波,最后才由他来收拾残局,确立草原新秩序。
传令!谷北方向,网开一面!各部加强其他方向攻势,施加压力!巴尔虎沉声下令。
联军战术随之改变。谷北原本就不算严密的包围圈,被刻意放松,而其他三个方向的攻击却骤然猛烈起来,尤其是那要命的攻击,频率更高。黑狼部残兵在巨大的死亡压力和心理恐惧下,求生本能被激发,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压力较小的谷北方向溃退。
秃噜花见军心已散,大势已去,长叹一声,也只能在亲卫簇拥下,裹挟着部分死忠和掠夺来的财物,向着谷北狼狈逃窜。至于大部分普通族人和老弱妇孺,则被无情地抛弃在了即将陷落的王庭。
眼见首领都跑了,剩下的黑狼部众更是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纷纷丢下武器,跪地乞降。巴尔虎顺势下令接收俘虏,清点战利品,扑灭王庭内零星的抵抗火焰。
而逃出野狼谷的秃噜花及其残部,还没等喘口气,就迎来了陈野所谓的——早已埋伏在谷外小道旁的两千西凉州守备队精锐,在赵虎的率领下,如同神兵天降,用密集的弩箭和锋利的钢刀,给了这群惊魂未定的败军最后一击!
战斗毫无悬念。身心俱疲、士气崩溃的黑狼部残兵,在养精蓄锐、装备精良的西凉精锐面前,如同土鸡瓦狗,被轻易击溃。秃噜花本人被赵虎亲手斩于马下,那颗充满不甘和怨毒的头颅,被石灰腌制后,成了陈野日后震慑草原不臣的一件收藏品。只有那狄戎使者,凭借着一身不俗的武艺和几个死士护卫,负伤狼狈北逃,算是给这场战役留下了唯一一点尾巴。
经此一役,雄踞草原西部多年的黑狼部,宣告彻底覆灭。其部分人口、草场被白鹿、灰雁、青羊三部瓜分,还有大量俘虏和财物,则作为战利品,被巴尔虎依照约定,大方地送给了西凉州,以酬谢陈野的鼎力相助。
消息传回西凉州府,自然又是一片欢腾。陈野却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一边下令妥善安置送来的草原俘虏(青壮编入建设兵团,老弱妇孺分散安置,给予土地和生产工具,使其逐渐归化),一边开始着手他谋划已久的下一步——草原会盟。
几天后,在刚刚经历战火洗礼、尚未完全从血腥味中摆脱出来的野狼谷原黑狼部王庭旧址上,一场别开生面的大会,拉开了帷幕。
与会者,除了战胜方白鹿部巴尔虎、灰雁部首领格日勒、青羊部首领哈森,以及西凉州侯陈野之外,还有周边几十个中小部落的头人或者代表。他们是被陈野以协商战后秩序、共谋草原发展的名义,来的。看着谷内尚未清理干净的战斗痕迹,以及周围那些盔明甲亮、眼神锐利的西凉州守备队士兵,这些头人代表们个个心怀忐忑,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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