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官员们立刻行动起来,调阅盐商的纳税记录、盐运凭证。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 张记盐行联合江南二十家大盐商,垄断了江南的盐运,每年偷税漏税达百万两白银,还私自抬高盐价,百姓们买盐要花比官价高三倍的钱。更严重的是,这些盐商还与朝中的几名官员有勾结,通过行贿获取盐引(贩卖食盐的许可证),甚至篡改盐运路线,将官盐私自卖给私商。
杨廷和将查到的证据整理成册,九月初七,亲自入宫上奏正德帝。御书房里,正德帝看着账本上的 “百万两偷税”“勾结水匪” 字样,脸色越来越沉,手里的朱笔重重摔在案上:“胆大包天!朕在四疆用兵,他们竟敢在后方断粮!杨爱卿,你说该怎么处置?”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抄没这些盐商的家产,充作军饷,解四疆的粮草之急;同时,将勾结盐商的官员革职查办,震慑朝堂!” 杨廷和躬身道,“另外,需派户部官员接管江南盐运,重新制定盐价,确保百姓能买到平价盐,也防止盐商再作乱。”
正德帝微微颔首,目光坚定且不容置疑,当即果断地下令:“准奏!牟斌,你即刻率领两千精锐锦衣卫,协同户部一众官员奔赴江南之地。此去务必将那二十家盐商的家产尽数抄没,绝无姑息!倘若遭遇丝毫反抗,格杀勿论,绝不手软!”一旁的杨爱卿亦被赋予重任,“你全权负责接管盐运事宜,精心制定全新的盐政章程,定要在半月之内彻底解决漕运与盐运长久以来积压的难题,还天下一个清朗有序的商业环境!”
九月初九,晨曦初照之时,牟斌身披甲胄,英姿飒爽地带领着两千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以及五十名身着官服、神色肃穆的户部官员,浩浩荡荡地抵达了繁华富庶的苏州城。消息如风般迅速传开,张记盐行的老板张万财听闻后,顿感大难临头,妄图带着家中积攒多年的巨额家产仓皇出逃。
然而,他的美梦还未开始便已破碎,刚行至钱庄门口,就被严阵以待的锦衣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心存侥幸的张万财仍不死心,妄图以重金行贿求生,颤颤巍巍地拿出整整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满脸堆笑地递向牟斌。却不料,牟斌怒目圆睁,一脚迅猛有力地将他踹倒在地,厉声呵斥道:“你这奸佞之徒,竟敢勾结水匪为患一方,生生断了我四疆将士赖以生存的粮草供应,区区这点银子就想抵消滔天罪行?简直是痴心妄想!”
紧接着,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如潮水般涌进张记盐行的各个角落。他们有条不紊地查封了店铺内琳琅满目的货架、堆满货物的仓库以及奢华气派的宅院。一番仔细搜查之下,竟从隐秘之处搜出白银足足一百万两、闪耀着诱人光芒的黄金五千两、质地精美的绸缎三千匹,更有令人瞠目结舌的囤积居奇的官盐十万石之多。其余十九家盐商也未能逃脱法网,在户部官员的带领下,锦衣卫逐户进行查封。一时间,整个苏州城风声鹤唳,最终共缴获白银高达三百万两、粮食十万石、盐二十万石。
这些堆积如山的家产被连夜紧急装车,借助畅通无阻的漕运通道,分批次运往祖国的四疆各地——其中一百万两白银与五万石粮食星夜兼程运往广州,全力支援坚守沿海防线的张睿将军;八十万两白银搭配三万石粮食火速送往西域,及时补充江彬所部的军需物资;七十万两白银连同两万石粮食疾驰奔赴云南,紧急化解赵忠面临的燃眉之急;而剩下的五十万两白银则稳妥留存于北疆,供周昂用以加固边防工事,增强防御能力。
盐商们怎肯轻易认输,怀揣着满心的不甘与怨恨,他们在暗地里密谋策划,暗中派遣心腹之人前往京城四处活动,企图通过行贿来扭转局势。九月十二日,张万财的儿子张少康怀揣着五万两白银,鬼鬼祟祟地悄悄潜入京城。他目标明确,直指吏部尚书张彩的府邸,打算重金贿赂其出面弹劾杨廷和,指控其“滥杀无辜、扰乱盐运”,制造舆论压力。然而,命运弄人,他刚蹑手蹑脚地走到张彩府门外,尚未来得及敲响门环,便一头撞进了早已埋伏多时的锦衣卫设下的天罗地网之中。原来,睿智过人的杨廷和早有预见,提前叮嘱牟斌精心安排锦衣卫严密监视所有与盐商有过往来的官员府邸,布下了这张无形的大网。
张彩眼见张少康落入法网,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他慌忙想要将全部责任推卸给不知情的下人,以求自保。可惜为时已晚,锦衣卫们雷厉风行,迅速从其府中搜出了大量与盐商秘密往来的书信铁证。正德帝得知此事后,龙颜震怒,雷霆震怒之下当即下令将张彩革职查办,打入大理寺森严的大牢之中,与张少康一同接受严厉审讯。此事件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朝堂湖心,瞬间掀起轩然大波,那些平日里与盐商暗中勾连、利益交织的官员们无不胆战心惊,纷纷收敛起往日嚣张气焰,有的甚至主动向朝廷上交赃款,唯恐受到牵连,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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