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历经波折之后,江南漕运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畅通无阻。第一批满载着珍贵粮食的漕船缓缓驶离苏州码头,沿着蜿蜒曲折的京杭大运河,满怀希望地朝着祖国的四疆进发。码头之上,辛勤劳作的纤夫们再次抖擞精神,紧紧拉住粗大的纤绳,口中喊着铿锵有力的号子声,那声音响彻云霄。
漕船上高高扬起的帆布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片片洁白无瑕的翅膀,承载着沉甸甸的粮草,更寄托着四疆将士们对胜利的殷切期盼。杨廷和静静地站在熙熙攘攘的码头之上,目光追随着渐渐远去的漕船身影,心中略微松了口气——困扰已久的粮草问题得以圆满解决,意味着四疆战场上的明军将士们将拥有更加充足的后勤保障,胜利的天平也将随之向他们倾斜几分。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往往暗藏着汹涌暗流。就在此时,一位户部官员脚步匆匆地跑来,手中紧紧握着一封来自广州的紧急军报:“杨大人!不好了!张睿大人加急呈报,欧洲舰队那艘号称‘无敌号’的巨型战舰已然抵达南海海域,形势万分危急!我军现有的四十斤巨炮数量严重不足,难以与之抗衡,恳请朝廷速派五百名技艺精湛的工匠赶赴广州,协助我们制造更多威力强大的巨炮和坚固耐用的战舰!”
杨廷和接过急报,眉头瞬间紧锁成川字。他深知广州地区本就面临工匠短缺的困境,如今一下子要抽调五百名专业工匠绝非易事。况且从京城到遥远的广州路途遥远,即便走海路最快也需要十天时间,倘若途中遭遇恶劣天气或凶猛风浪,势必会进一步延误宝贵工期。略作思索后,他当机立断地命令道:“即刻传我指令,从工部火速调集五百名经验丰富的熟练工匠,其中必须包括擅长打造兵器的铁匠、精于木艺的木匠以及精通铜器制作的铜匠,而且个个都得是精通造炮、造船核心技术的老手!”稍作停顿,他又补充道:“同时通知江南造船厂加快‘海锐级’战舰的建造进度,将此次抄没自盐商家产中的优质铜料全部运往造船厂,优先用来铸造威力巨大的炮管!”
命令下达后,整个朝廷机器迅速运转起来。工部的工匠们在接到调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夜收拾行囊整装待发。九月十七日清晨,他们精神抖擞地登上了专门开往广州的新型蒸汽货船。这些货船皆是江南造船厂新近打造的杰作,航速比普通漕船快上两倍有余,船身还特别加装了厚厚的防护铁板,用以抵御可能遭遇的水匪袭击或是欧洲侦察舰的骚扰。杨廷和亲自来到码头送别,语重心长地对工匠头目说道:“诸位皆是大明帝国的中流砥柱,此番广州之战关乎国家存亡,能否取得胜利全仰仗你们了!务必争分夺秒赶到目的地,全力协助张睿大人造出足够数量的精良巨炮和坚固战舰!”
工匠头目深受感动,深深鞠了一躬,坚定地回应道:“大人尽管放心!我等定当拼尽全力,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绝不会耽误任何工期!”伴随着一阵尖锐的汽笛声,蒸汽货船的巨大烟囱喷涌出滚滚白烟,缓缓驶离码头,朝着遥远的广州方向破浪前行。杨廷和久久伫立在码头之上,目光久久凝视着渐行渐远的货船背影,心中明白这五百名工匠肩负着整个四疆乃至国家的希望,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只是他未曾察觉的是,张万财的残余党羽仍在阴暗角落里蠢蠢欲动——他们不惜重金买通了几名漕运水手,精心策划了一场阴险毒辣的阴谋:打算趁工匠乘坐的蒸汽货船途经长江险峻水域时制造恶性事故,妄图让这些宝贵的工匠葬身滔滔江底。
与此同时,江南造船厂在紧张忙碌地铸造炮管过程中又遇到了新的棘手难题:现有铜料纯度远远达不到理想标准,必须重新进行复杂的提纯工序,而这无疑又将大大延误宝贵的建造工期。一场看不见硝烟却更加凶险的新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杨廷和与奋战在四疆前线的将士们依旧浑然不知,依然争分夺秒地为即将到来的决定性决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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