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未来的无限可能与星光人生
陈默走下楼梯时,脚步比上楼时慢了许多。包带在肩头压出一道浅痕,他没去调整,右手隔着帆布,轻轻摩挲着侧袋里的那张画。纸的边缘已经有些毛糙,像是被反复取出又放回。他记得林雪问完那句话后,自己只是转身离开,连一句回应都没给。那时他心里空着一块,像是被什么掏走了,又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路过道具仓库门口,他停了下来。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里面堆着几排旧箱子,其中一只他认得——灰绿色,右下角有道裂口,是他前些日子在片场推了整整三天的那一个。它现在静静立在角落,上面落了一层薄灰,像被遗忘的旧事。他没有走近,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它看了几秒,然后低声说:“谢谢你让我学会低头。”
话出口的瞬间,他忽然明白,自己不再需要躲着生活走了。那些在公园长椅上啃冷馒头的日子,那些假装上班、实则记系统要点的清晨,那些在片场默默归位道具的黄昏,都不是屈辱,而是他重新站稳脚跟的支点。
公交站台的灯亮了。他站在站牌下,天还没完全黑,城市正从白昼的喧嚣里缓缓沉下来。等车的间隙,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串文字——系统界面无声浮现,没有提示音,也没有倒计时,只是安静地列出一长串技能名称:中医诊疗、格斗技巧、刑侦推理、烹饪技艺、手语沟通、急救处理、乐器演奏……密密麻麻,像一份他从未认真看过的人生履历。
他盯着那串名字,忽然笑了。不是得意,也不是感慨,而是终于看清了什么似的释然。他想起上个月父亲血压突然升高,他半夜冲进厨房煎药,手法熟稔得连李芸都愣住;想起儿子骑车摔破膝盖,他蹲下处理伤口时,动作利落得不像一个普通父亲;想起李芸连续代课累得说不出话,他端出一碗汤面,她喝了一口,轻声说:“这味道,像米其林餐厅的主厨做的。”
那时他没解释,现在也不需要。原来他不是在扮演别人,而是在借用那些角色的技能,去做一个他本就想做的陈默——一个能护住家人、帮到旁人、不轻易倒下的男人。
他闭了闭眼,心里问了一句:“如果我不再‘扮演’,还能是谁?”
系统没有回答。风从站台另一头吹过来,掀动他卫衣的帽檐。他知道,答案从来不在系统里。它藏在他每天回家的脚步里,藏在女儿扑进他怀里时的笑声里,藏在李芸悄悄塞进他包里的急救包里——那里面除了药,还有一张纸条,写着“爸今天血压有点高”。
车来了。他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街景一帧帧掠过,灯光连成流动的河。他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到那一页写着“演别人,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地方。笔尖停了片刻,他在下面补了一句:“而回家,才是扮演的终点。”
小区门口的路灯刚亮。他站在铁门外,抬头看了眼自家阳台。窗帘拉着,但有光透出来,暖黄色,像一种无声的等待。他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原地,把笔记本合上,放进包里最深的夹层,和绘本、药盒放在一起。这些是他最常碰的东西,也是他最不想丢的东西。
推门进屋时,女儿正蹲在玄关摆拖鞋。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眼睛一下子亮了:“爸爸!”她跳起来扑过来,他顺势蹲下,双手接住她的小身子,动作自然得像呼吸。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我今天画了你演戏的样子。”
“哦?”他笑着问,“演得像吗?”
“像!”她用力点头,“你站在台上,手里拿着药箱,背后是太阳。”
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紧了点。
李芸从厨房探出头,围裙还没摘,手上还拿着锅铲:“饭好了,就等你了。”他点头,把包放在门边,顺手把绘本和笔记本放进客厅抽屉。动作很轻,像是放下了什么,也像是安放好了什么。
饭桌上,儿子举着筷子,突然问:“爸爸,你以后是不是就能演大英雄了?”
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儿子碗里,说:“爸爸演的,一直都是普通人。”
儿子歪头:“可英雄不都是普通人变的吗?”
他笑了笑,没接话。李芸在对面轻轻敲了下碗沿:“吃饭,别瞎问。”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熟悉的安稳。
饭后,他坐在阳台的旧藤椅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没有计划,没有焦虑,也没有对未来的兴奋。只有一种沉静的确认,像水落石出,像尘埃落定。
他知道,自己不会再问“我能被看见吗”这样的问题了。他已经被看见了,不是因为演技,不是因为奇迹,而是因为他真实地活过、痛过、撑过。那些系统赋予的技能,不是用来炫耀的资本,而是让他能在父亲病重时稳住手,在孩子受伤时不慌乱,在妻子疲惫时递上一碗热汤的底气。
他的星光人生,从来不是站在聚光灯下被人欢呼。而是能在深夜轻轻推开家门,听见孩子翻个身说“爸爸回来了”,能看见李芸从厨房端出一碗热粥,说“趁热喝”,能用自己的手,继续为这个家撑起一片不被风雨侵扰的屋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