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系统提示,新技能解锁
陈默把那盘录像带放进抽屉最底层,顺手将郑临风留下的那张泛黄纸页压在台灯底座下。他没开灯,只是坐在床沿,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像在复盘某个动作的节奏。
女儿房间的门虚掩着,他走过去,轻轻推开。小床边的绘本歪在枕头旁,他伸手去拿,指尖碰到书角时,忽然一顿——昨夜放映室里,郑临风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扎进他习惯性压抑的思维里。“你演得最狠的,是‘陈默’这个人吧?”这句话本该让他彻夜难眠,可奇怪的是,他今早醒来时,心里竟有种松动的感觉,仿佛一直背着的包袱,裂了一道缝。
他把绘本放回原位,转身走向客厅。窗外天色灰亮,晨光卡在楼缝之间。他烧了壶水,泡了杯速溶咖啡,坐在小方桌前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前天拍的那段视频:郑临风站在道具箱旁,手腕一抖,卸下螺帽的动作干脆利落。他放大画面,盯着对方小臂肌肉的起伏,反复播放那不到三秒的片段。
水凉了半杯,他放下手机,闭上眼。
不是去学动作,而是去“成为”那个懂动作的人。
他开始在脑子里构建角色——一个在片场干了二十年的老武行,每天摸钢丝、看扣环、听演员喊疼。他知道哪些动作真能伤人,哪些只是摆样子。他不讲理论,只看“劲”顺不顺,力走不走空。他说话嗓门不大,但每句都踩在点上,因为他说的都是摔出来的经验。
陈默呼吸放慢,肩膀自然下沉,右手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出一道弧线,模拟拆卸螺栓时的发力轨迹。他不再想“该怎么演”,而是让自己沉进那个角色的日常里:清晨六点到片场,先检查三组威亚;午饭在道具车里对付一口;下午替身排练时,他蹲在旁边看动作衔接,眉头皱一次,是因为有人发力过猛伤了腰。
十分钟。
他睁开眼。
没有系统提示。
但他脑中忽然浮现一行字,虚影般一闪而过:“武术指导(初级)——条件不足,需基础体认。”
他没动,心跳却沉了下来。
这不是第一次扮演失败,但这是第一次,系统给了反馈。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节粗大,掌心有茧,是这些年群演生活留下的痕迹。可刚才那十分钟,他明明已经“成为”了那个人,为什么还不行?
他起身走到阳台,拉开窗帘。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他忽然注意到,指尖微微发麻,像是刚完成某个高强度动作后的余感。他握了握拳,又缓缓松开,那种对肌肉张力的敏感还在,像一层薄薄的膜,贴在皮肤底下。
这不是错觉。
系统在回应他,但不是全然被动。它在筛选,也在进化。
他回想起自己每一次技能获取——演老中医时,他想着父亲咳血的样子,手不自觉地搭上脉门,仿佛真能感知气血运行;演厨师时,他闻到了记忆里母亲灶台边的油烟味,刀工节奏自然就跟上了。那些成功,从来不是靠模仿,而是靠把自己彻底塞进那个角色的皮囊里,连呼吸都跟着变。
而这一次,他虽然投入了,但缺了点什么。
缺的是“体认”。
不是知识,不是动作,是身体对武术本身的记忆。就像一个没摸过琴的人,哪怕演得再像钢琴家,也弹不出音符背后的震颤。
他转身回屋,从床底拖出那个旧双肩包。拉开侧袋,取出一盒速效救心丸,药瓶还温着,是他早上出门前顺手装的。他盯着药瓶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他不是没体认过动作。上周换威亚扣环时,他凭本能判断出金属疲劳的位置;前天调整血迹喷溅方向时,他对力道和角度的把握,早已超出普通群演的认知。这些,都是碎片化的“体认”,可它们散落在不同场景里,没被系统归类为“武术”。
或许,系统等的不是他去扮演“武术指导”,而是先让他真正理解“什么是武术”。
他收起药瓶,把包背上。送孩子上学的路上,他破天荒地没低头看手机,而是留意起街边每一个动作细节:修车师傅拧扳手时肩膀的转动,快递员扛箱子上楼时腰背的发力,甚至小学生跳绳时脚踝的弹跳节奏。他不再只是观察,而是在心里默默拆解——这个动作顺不顺?力道有没有浪费?身体有没有代偿?
到了学校门口,他蹲下给儿子系鞋带。手指绕过鞋带时,他忽然停住。指尖传来一丝异样——不是触觉,而是一种近乎预判的感知,仿佛能“看”到鞋带打结后是否牢固。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昨夜扮演残留的体感延续。
系统在教他用身体思考。
回家路上,他拐进街角一家小武馆。不是为了学拳,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几个孩子在练基本功,扎马步,出直拳。教练在一旁纠正:“力从地起,腰胯带动,别用手臂蛮推。”陈默看着,手指在裤缝上轻轻划过,模拟那股从脚底传到拳面的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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