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带着队员冲进苏家老宅储物间时,尘埃在手电筒光束里浮动,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与潮湿霉菌混合的气息。按照阮月笙昏迷前的提示,队员们在堆叠的旧家具后,找到了那个蒙着厚厚灰尘的奶油色蛋糕盒——盒身印着十八年前风靡全市的“甜心坊”logo,缎带边缘已经脆化,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 。
“小心点,别破坏指纹。”陆衍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盒盖。盒内没有蛋糕残渣,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丝绸方巾,包裹着半枚断裂的银质袖扣,扣面上刻着细小的“玄”字。他心头一震,立刻想起霍烬曾提过,他父亲霍振庭失踪前,常佩戴一对刻有“玄”字的袖扣,说是卧底任务的接头信物 。
与此同时,医疗室里,霍烬正盯着林砚之递来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霍父遗留的加密笔记本扫描件,扉页写着“玄鸟不鸣,风雨欲来”,字迹遒劲却带着颤抖,像是写下时心绪不宁。林砚之滑动屏幕,翻到标注“渗透计划第一步”的页面,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二十年前的秘密 。
“1998年7月,代号‘青雀’,潜入玄鸟会外围。首领‘老鸮’提出‘蚕食计划’,目标是掌控南城三大商业家族:苏家、阮家、霍家。”霍烬轻声念出笔记内容,指尖不自觉地攥紧平板,“第一步,利用苏家的进出口贸易渠道,走私违禁药品,以此拿捏苏鸿远(苏承安父亲)的把柄 。”
林砚之皱眉:“苏家当年确实因为一桩走私案陷入危机,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平息,原来背后是玄鸟会在操控。”他指向笔记里的一行批注,“你看这里,‘苏鸿远察觉异常,欲终止合作,老鸮已安排‘棋子’接近苏家内部’——这个‘棋子’,会不会就是苏家灭门案的凶手?”
霍烬没有接话,继续往下翻。笔记第12页,画着一张简易的关系网图:苏家与阮家通过联姻连接,而霍家则与警方有合作,三个节点旁都标着红色叉号,唯独阮家旁边,还写着“可利用其内部矛盾”。“我父亲早就预判到玄鸟会要对三家动手,”霍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1999年3月,他写‘阮家老爷子重男轻女,阮月笙哥哥阮明哲贪心不足,可借其之手,离间阮苏两家关系’ 。”
这话让林砚之猛地抬头:“阮明哲?难怪当年阮家突然反对阮月笙和苏承安的婚事,甚至逼她签断绝关系协议,原来是被玄鸟会利用了!”他迅速调出阮家当年的资料,“2000年,也就是苏家灭门前半年,阮明哲突然接手家族部分生意,还和玄鸟会外围成员有资金往来 。”
霍烬的目光落在笔记最后几页,字迹越来越潦草,甚至出现了墨渍晕染的痕迹。“2000年9月15日,老鸮察觉我的身份,计划提前执行‘清门’行动,目标苏家。”他念到这里,呼吸骤然停滞,“‘棋子已就位,将在苏承安生日宴当晚动手,嫁祸霍家,彻底搅乱南城局势’——苏承安的生日,和阮月笙是同一天,都是10月16日 !”
这个时间点让林砚之瞳孔骤缩:“所以阮月笙十八岁生日宴,就是苏家灭门的那天?她被家族强行带走,反而躲过了一劫。”他突然想起阮月笙昏迷前说的蛋糕盒线索,“那半枚袖扣,会不会是你父亲当年留在现场,用来指认凶手的证据?”
霍烬刚要回答,通讯器突然响起,是陆衍的声音:“霍队,我们在蛋糕盒夹层里,发现了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鸮身边有内鬼,代号‘夜莺’,袖扣是信物,找到‘夜莺’,才能揭开真相’ 。”
“夜莺?”霍烬愣住,他父亲的笔记里,从未提到过这个代号。林砚之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医疗舱旁,调出阮月笙的记忆回溯记录:“你看,2000年10月16日那天,阮月笙被带走时,看到一个穿黑色长裙的女人,在苏家后门与凶手交谈,那个女人的脖子上,有一个夜莺纹身 。”
就在这时,医疗舱里的阮月笙突然动了动手指,眉头微蹙,似乎又陷入了记忆回溯的状态。林砚之立刻上前查看,却见她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轻声说道:“黑色长裙……夜莺纹身……是她,当年给我送分手协议的黑衣人,就是‘夜莺’ 。”
霍烬和林砚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霍父的笔记、半枚袖扣、夜莺纹身、被利用的阮明哲……所有线索终于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玄鸟会的渗透计划,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周密,而“老鸮”和“夜莺”,就隐藏在他们身边 。
霍烬握紧拳头,指尖泛白:“陆衍,立刻排查2000年苏家灭门案当天,所有出现在苏家附近的黑色长裙女性,重点调查阮家的外围工作人员。”他看向林砚之,“阮月笙的感官过载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但我们需要她回忆起更多关于‘夜莺’的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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