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青带着青竹递来的加密电报回到阁楼时,阮月笙正对着父亲留下的纸条出神,指尖反复摩挲着“沪东藏物处”几个字。见他进来,她立刻抬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红痕,却多了几分急切:“有消息了吗?”
沈砚青将电报放在桌上,指尖按在纸页边缘,神色凝重:“青竹查到,你父母当年除了传递情报,还在暗中调查一个叫‘玄鸟会’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和德国纳粹有秘密勾结。”
“玄鸟会?”阮月笙皱眉,这个名字她隐约在父亲的旧账簿里见过,当时只当是普通商号,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们和纳粹勾结做什么?”
“军火交易。”沈砚青声音低沉,“民国三十一年,纳粹德国急需在远东建立情报据点,玄鸟会趁机搭上关系,为他们输送战略物资,换取武器和资金支持,妄图在战乱中谋取私利,甚至想借助纳粹势力掌控华东地区的地下秩序。”他顿了顿,翻开电报,“青竹说,你父亲当年暴露,很可能就是因为查到了他们的核心交易线索,被玄鸟会和纳粹势力联手灭口。”
阮月笙浑身一震,指尖猛地攥紧纸条,指节泛白:“是玄鸟会……他们害死了我父母!”仇恨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混杂着悲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那些年的寻觅与等待,如今终于有了指向,而凶手的残忍与卑劣,更让她咬牙切齿。
沈砚青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与颤抖,轻声安抚:“别冲动,玄鸟会行事隐秘,势力盘根错节,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我们必须先找到他们和纳粹交易的证据,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阮月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沈砚青说得对,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找到确凿证据,才能让凶手付出代价。她松开手,看向沈砚青:“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父亲纸条上的‘沪东藏物处’,会不会藏着相关线索?”
“大概率是。”沈砚青点头,“沪东藏物处是当年地下党的秘密据点,专门存放重要文件和物资,你父亲既然在纸条上特意提及,那里很可能藏着玄鸟会与纳粹交易的记录,或是能证明他们勾结的关键证据。”他起身走到窗边,望向沪东方向,“不过藏物处位置隐蔽,当年为了安全,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具体地点,青竹也只记得大概在沪东码头附近的废弃仓库一带。”
“那我们明天就去沪东码头查。”阮月笙语气坚定,眼中燃起决绝的光芒。无论多难,她都要找到那个藏物处,找到证据,为父母报仇。
沈砚青转身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沪东码头鱼龙混杂,玄鸟会的人很可能在那一带布有眼线,我们贸然前往,太危险了。”他思索片刻,“这样,我先联系码头的地下党联络点,让他们帮忙打探消息,确认藏物处的具体位置,同时摸清玄鸟会的动向,我们再行动。”
阮月笙虽心急如焚,却也明白安全的重要性,只好点头答应:“好,听你的安排,但一定要尽快。我怕时间久了,证据会被他们销毁。”
“放心,我今晚就联系,明天一早应该会有消息。”沈砚青安抚道,随后将电报收好,“你先休息,折腾了一天,别累垮了。”
阮月笙却摇了摇头,走到桌边拿起那枚贴身携带的徽章,轻轻摩挲着:“我睡不着,一想到父母是被玄鸟会害死的,我就……”话未说完,泪水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沈砚青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要保重身体,只有养好精神,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
阮月笙靠在他肩头,任由泪水滑落,心中的悲痛与仇恨交织,却也渐渐生出一股坚定的力量。她一定要找到证据,让玄鸟会和那些纳粹帮凶血债血偿。
第二天一早,联络点就传来了消息,说沪东码头三号仓库附近有一处废弃的地下室,当年曾是地下党的藏物处,只是后来战乱频发,一直废弃着,最近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附近活动。
“肯定是玄鸟会的人!他们也在找藏物处的证据!”阮月笙立刻说道,神色紧张。
“看来我们得尽快行动了。”沈砚青当机立断,“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在他们找到证据前,把东西取出来。”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上不起眼的衣服,乔装成码头工人,朝着沪东码头赶去。一路上,阮月笙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徽章,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不知道藏物处里会不会有父母留下的痕迹,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这是她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沪东码头人声鼎沸,搬运工们忙碌地穿梭着,各种货物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和货物的霉味。沈砚青带着阮月笙避开人群,绕到三号仓库后面,这里果然一片荒凉,仓库墙壁斑驳,窗户破碎,地上长满了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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