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商会的银流如同奔腾的江河,冲刷着大明江湖朝堂的旧有格局。巨大的利益与颠覆性的力量,引来了无数贪婪与忌惮的目光。就在各方势力或明或暗地试探、或依附或抵抗之际,谁都未曾料到,第一个公然跳出来挥爪的,竟是东厂内部!
并非那位因三十万两白银与一纸契约而彻底绑上琼华战车的督主曹正淳,而是他麾下两位副督主之一,平日里低调隐忍、实则野心勃勃的——刘喜!
东厂深处,一处幽暗僻静的密室。烛火摇曳,映照着刘喜那张阴鸷中带着刻毒兴奋的脸庞。他面前,跪着一个形容凄惨、裹着厚厚绷带的妇人,正是曾在上官府邸被江玉燕一掌废掉半身功力的江刘氏!此刻她涕泪横流,添油加醋地哭诉着:
“干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那个小贱人江玉燕!仗着攀上了琼华剑仙的高枝,无法无天!她……她不仅废了女儿武功,断了女儿前程,更是对干爹您……对东厂百般羞辱!她说……说干爹您不过是曹督主脚下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她主子苏青阳动动手指就能碾死……” 江刘氏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刘喜的脸色。
刘喜眼中寒光暴射!他猛地一拍桌案,坚硬的紫檀木桌面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够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江刘氏的挑拨他未必全信,但江玉燕废了他干女儿武功是事实!更重要的是……琼华商会!
这一个月来,琼华商会恐怖的敛财能力如同魔咒般萦绕在他心头。曹正淳那老阉狗,得了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走路都带风!连带着整个东厂的风向都变了,原本依附于他的势力都开始动摇!凭什么?!他刘喜在东厂经营多年,论资历、论手段,哪点比曹正淳差?就因为那老狗攀上了苏青阳?
“琼华商会……” 刘喜咬牙切齿,眼中贪婪与怨毒交织,“好大的肥肉!曹正淳那老狗吃得满嘴流油,却连口汤都不分润出来!真当咱家是泥捏的?!”
江别鹤的密报适时递到了他手中——江玉燕如今在琼华商会地位超然,负责重要事务。这更如同火上浇油!一个被他视为弃子、随意拿捏的庶女,竟敢如此折辱他干女儿,还攀上了连他都眼红的高枝!新仇旧恨,再加上对琼华商会那泼天财富的觊觎,彻底点燃了刘喜的疯狂!
“干爹,那小贱人如今在商会里管事,我们……” 江刘氏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哼!管她是谁的人!” 刘喜狞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苏青阳?琼华剑仙?好大的名头!可他再厉害,也是江湖中人!这里是京城!是东厂的地界!咱家身后站着的,可是铁胆神侯!”
刘喜最大的底气,便是他暗中早已投靠了护龙山庄的朱无视!在他眼中,朱无视才是大明真正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武功盖世,智谋深远,掌控着护龙山庄这庞然大物,势力遍布朝野!而小皇帝朱厚照?不过是个沉迷玩乐、被曹正淳哄骗的废物!苏青阳再强,能强过铁胆神侯?琼华商会再富,能敌得过护龙山庄的底蕴?至于那面什么“金龙令箭”?在刘喜看来,不过是朱厚照讨好苏青阳的玩物,岂能与神侯的意志相提并论?!
“传令!” 刘喜霍然起身,眼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调集咱们的人手!给咱家盯死了琼华商会在京城的几处货仓和账房!尤其是那个叫江玉燕的小贱人!一旦发现她落单,或者有‘合适’的机会……给咱家把人‘请’回来!记住,手脚干净点!咱家倒要看看,动了他苏青阳的人,他敢不敢真在京城跟咱家翻脸!跟神侯翻脸!”
他要用江玉燕做筹码!逼琼华商会割肉!更要借此机会,向神侯展示自己的价值!若能成功,他刘喜在东厂的地位必将水涨船高,甚至……
然而,刘喜做梦也想不到,就在一个月前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最大的靠山朱无视,其记忆与灵魂早已被苏青阳以“双全手”无上秘法悄然修改。那个曾经野心勃勃、图谋天下的铁胆神侯,如今已是真正忠于社稷、心系黎民的国之柱石。他刘喜引以为傲的“神侯旧部”身份,早已成了一张催命符!
……
琼华商会总部,一座位于京城核心地段、由天下第一庄提供并严密守护的七层高楼顶层。江玉燕正端坐于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案后,案上堆满了各地分号传来的账目、货单以及情报密报。她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气质清冷如冰,处理事务却有条不紊,效率惊人。眉宇间那份专注与干练,早已洗去了曾经的怯懦与卑微。
“小姐,这是江南道刚送来的盐铁转运清单,需要您过目用印。” 一名精明干练的管事恭敬呈上卷宗。
江玉燕接过,目光快速扫过,指尖一缕微弱的寒气凝成冰晶印章,轻轻按在卷宗指定位置。寒气散去,留下一个清晰而独特的冰纹印记——这是琼华商会的特殊防伪标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带着恶意的窥探感。江玉燕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周身无形的寒意悄然弥漫开来。她如今身负三分归元气绝学,灵觉敏锐远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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