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秋意渐浓。武大郎那间临街的小小饼铺,如今却成了街坊四邻口耳相传的“香源”。武大郎的铺面不大,门口新挂了块朴素的木招牌,上书“武氏炊香”四个不算工整却透着劲道的炭字。
每日天不亮,便有缕缕奇异的甜,便有缕缕奇异的甜香混着谷物最本真的醇厚气息从铺子里飘出,勾得早起赶出,勾得早起赶路的人腹中馋虫大动,脚步不由自主地就拐了过来。
铺内,武大郎身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围裙,头发用布巾包得严实。他正全神贯注地揉着一大团雪白细腻的面团,动作已不复从前的生涩迟滞,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时而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翻飞按压,时而闭目凝神,手掌虚虚悬于面团上方寸许,仿佛在感知着面团内部细微的生命力变化——这正是苏青阳所授《灵引炊香诀》的奥妙,以自身微弱却精纯的血气,引导谷物精华,唤醒沉睡的香甜。
面团在他手下变得愈发柔韧光洁,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泽。旁边的大陶盆里,用秘法发酵好的老面肥正欢快地冒着细密的气泡,散发出醉人的酸香。炉灶上,几口特制的厚壁平底铛已烧得滚热,武烧得滚热,武大郎熟练地揪剂、擀饼、刷上一层薄如蝉翼的秘制油酥,手腕一抖,饼胚便稳稳飞入铛中。随着“滋啦”一声轻响,油香、麦香、芝麻香瞬间被激发,白雾升腾,金黄的饼面迅速膨胀,鼓起诱人的气泡,边缘微微焦脆蜷曲。
“大郎!老规矩!十个炊饼,包好!” 一个熟客在门口喊道。
“好嘞!张叔稍等,这铛马上就好!”武大郎中气十足地应着,声音气十足地应着,声音洪亮,哪还有半分病弱之气。他动作麻利地翻饼、装袋,脸上带着满足而自信的笑容。自从得苏仙师点化,身体康健,又得了这神乎其技的炊饼秘法,日子有了奔头,腰杆也硬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花哨绸衫、头戴一朵蔫了绒花的老妇人扭着腰肢挤进了铺子,正是那开茶局子兼做媒婆营生的王婆。她一双吊梢眼滴溜溜地在热气腾腾的饼铛和武大郎红润的脸上打了个武大郎红润的脸上打了个转,堆起满脸假笑: “哎哟喂!大郎兄弟!几日不见,你这气色可真是……啧啧,跟换了个人似的!瞧瞧这生意,红火得紧呐!” 她自来熟地凑近,压低声音,“老身今儿啊,可是给你带了天大的喜讯儿!”
武大郎手上动作不停,眼皮都没抬:“王干娘来了?您先坐会儿,我这儿正忙着,这锅饼火候顶顶要紧,差一丝儿都不行。” 他心思全在面饼上,对王婆的“喜讯”兴趣缺缺。
王婆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笑容僵了僵,旋即又凑得更近,唾沫星子都快喷,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饼铛上:“哎呀,忙归忙,终身大事更要紧不是?就前街的李员外家,你知道吧?他府上有个叫潘金莲的丫头,啧啧,那模样,那身段儿,真真儿是画儿里走下来的美人儿!针线女走下来的美人儿!针线女红,规矩礼数,样样拔尖儿!李夫人心疼她,想给她找个老实本分的好人家……”
武大郎终于抬眼看了王婆一下,手上利索地用特制的长竹夹给炊饼翻了个面:“潘金莲?听着名儿挺俊。不过王干娘,您看我这儿,锅灶连着炕头,睡觉都闻着面香,一天到晚跟面团打交道,哪有功夫想那些?” 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憨厚的笑意,但拒绝的意思却明白无误。
王婆急了,拍着大腿:“哎哟我的傻大郎!人家李员外府上放出来的丫头,那是带丰厚陪嫁的!你有了这门好亲事,还愁这小铺子?往后吃香喝辣,当你的小老爷多好!那潘金莲啊,可是……”
“王干娘!”武大郎打断她,语气依旧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您的好意,大郎心领了。只是啊,俺现在心里头就琢磨着,怎么把这面再揉劲道一分,把这炉火再控匀称一丝,让这炊饼入口时多一分回甘。您说的那些事儿太远,俺顾不上想。”
武大郎指了指墙角几个小坛子,“您瞧,我还琢磨着用仙师教的法子试酿点果酒呢,哪有那闲工夫?”
王婆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噎得直翻白眼,看着武大郎那副一心扑在炊饼上的“没出息”样,心里暗骂“烂泥扶不上墙”。她干笑两声,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见武大郎只是嗯嗯啊啊应付,心思明显还在那铛里的饼上,只得悻悻然地被武大郎客客气气、却不容拒绝地“送”出了铺门。
“呸!不识抬举的夯货!守着你的破饼过一辈子吧!” 王婆走出老远,才敢回头对着铺子方向啐了一口,脸上满是算计落空的怨毒与不甘。
……
几日后,清河县东门。 秋阳正好,但城门口的气氛却比寒冬腊月还要肃杀!空气仿佛腊月还要肃杀!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股令人汗毛倒竖的浓烈腥臊气!
只见一个如同铁塔般的魁梧身影,正踏着沉稳如山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城门。正是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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