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内,寒玉为阶,冰柱擎天。幽暗的光线在光滑如镜的黑石地面与晶莹的冰柱间流转,将殿内映照得一片清冷死寂。巫行云那稚嫩身躯中爆发的滔天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冻结了每一寸空气!殿顶悬挂的冰棱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细密的裂纹蔓延开去!
“丁——春——秋——!” 巫行云一字一顿,清脆的童音此刻却如同九幽寒冰刮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凝固血液的森然!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燃烧着足以焚尽八荒的怒火与刻骨恨意!她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并非恐惧,而是那积攒了数十年的愤怒与悔恨,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被彻底点燃、喷发!
“这个欺师灭祖、猪狗不如的畜生!!” 尖锐的咆哮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冰屑簌簌落下,“当年我就该一掌毙了他!就该将他挫骨扬灰!!” 她猛地从寒玉王座上站起,矮小的身影却投射出择人而噬的凶兽虚影!狂暴的劲气不受控制地四溢,靠近王座的几根粗大冰柱“咔嚓”一声,表面竟崩裂开蛛网般的裂痕!整个大殿都在她暴怒的气息下微微震颤!
黄蓉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惊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往苏青阳身后缩了缩,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她毫不怀疑,此刻的天山童姥,是真的能将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苏青阳依旧平静地站在阶下,那足以让大宗师都为之窒息的杀气与威压,在触及他周身三尺时,便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悄然消弭。他静静地看着巫行云发泄着积郁数十年的怒火与悔恨,没有打断。有些情绪,必须宣泄。
直到巫行云的气息因极致的愤怒而略显紊乱,那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血色杀意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痛苦与疲惫时,苏青阳才缓缓开口,声音清越平和,如同冰泉注入滚烫的岩浆:
“巫前辈息怒。丁春秋此獠,自有其报应之时。无崖子前辈身残心坚,数十载幽居,棋枰问道,心境早已超脱。晚辈想,或许……他尚未准备好如何面对您,以及李秋水前辈。”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深意,“这漫长的岁月,足够让一个人想明白许多事,知道……该如何取舍。”
“取舍……” 巫行云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的怒火与痛苦渐渐沉淀,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复杂。她缓缓坐回那冰冷的王座,小小的身体深深陷入宽大的椅背,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抬起头,望着大殿穹顶那些在幽暗中闪烁着寒芒的冰棱,目光似乎穿透了宫殿,穿透了岁月,落在了遥远擂鼓山那个幽谷中的身影上。
愤怒、怨恨、担忧、思念、不甘……种种情绪在她眼底交织翻滚。她恨丁春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她怨无崖子当年为何不来找她,为何独自承受!她担忧他几十年残废之身是如何煎熬!更思念那曾经在逍遥谷中,三人同门学艺、纵情山水、恣意挥洒的时光……那是她漫长而孤寂的生命中,最温暖也最刺痛的烙印。
良久,一声悠长、沉重、仿佛承载了百年沧桑的叹息,从她口中轻轻吐出,回荡在冰冷的大殿中: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这声叹息,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与戾气。什么雄图霸业,什么唯我独尊,在得知那人还活着、还在世间的某个角落呼吸、落子的消息面前,都变得轻如鸿毛。只要他还活着,这冰冷孤寂的天山绝顶,这日复一日的返老还童之苦,似乎……都有了可以忍受的理由。
大殿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殿外风雪呼啸的声音,如同呜咽般隐隐传来。巫行云靠在王座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又或是疲惫后的短暂休憩。
黄蓉悄悄探出头,看着王座上那瞬间从暴戾凶兽变回脆弱女童的身影,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同情。这位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原来心中也藏着如此沉重的情殇。
就在这时——
“叮咚!” 一个冰冷而宏大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苏青阳的识海深处响起!
“检测到宿主抵达特殊地点——天山·灵鹫宫(逍遥秘藏),符合签到条件。”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
“获得签到奖励:八奇技之通天箓!”
“获得签到奖励:雨花剑!”
苏青阳心神微动。意念沉入系统空间。
通天箓!八奇技最后一技!此术非符非箓,却通晓天地间一切符箓本源!不需符纸朱砂,不需设坛行炁,只需心念所至,虚空画符!引动风雷、敕令鬼神、封印镇邪、逆转五行……万般符箓妙用,皆在一念之间!至此,风后奇门、拘灵遣将、双全手、神机百炼、大罗洞观、炁体源流、六库仙贼、通天箓——八奇技尽归己身!再配合先前所得的天师度所蕴含的无上道则与符箓真解,苏青阳在符箓一道的造诣,已臻至此界绝巅,甚至可以说,他对于天地法则的领悟与掌控,已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引动天地雷劫,褪去凡胎,羽化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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