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顶圣火厅内,百年不熄的圣火熊熊燃烧,跳动的火焰将巨大的厅堂映照得一片通明,也映照着每一张劫后余生、神情各异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未散尽的硝烟味,以及一种名为“尘埃落定”却又夹杂着“前途未卜”的复杂气息。厅堂中央,巨大的明教火焰图腾下,摆放着一张象征着教主无上权柄的圣火宝座。此刻,宝座上空空如也。
杨逍、韦一笑、白眉鹰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韦一笑、五散人周颠、说不得、彭莹玉、铁冠道人张中、冷面先生冷谦,以及天鹰教殷野王、刚刚认父归宗的张翠山、殷素素夫妇等明教核心高层,齐聚一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被众人隐隐围在核心,一脸茫然无措、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的张无忌。
“诸位!今日我明教遭逢大难,几近倾覆!幸得天佑,更有苏仙师神威,力挽狂澜,挫败奸谋!” 杨逍作为光明左使,率先开口,声音清朗,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带着一种劫后重生的激越,“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教不可一日无主!阳教主仙逝多年,教主之位空悬,实乃我教内耗不断、外敌窥伺之根源!值此生死存亡、百废待兴之际,当立新主,以定乾坤,以安人心!”
他目光灼灼,环视众人,最终落在张无忌身上,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张无忌公子!身负明教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虽然他没练密道里的,但苏青阳传授的更高阶),乃阳教主之后唯一得传此功者!此乃天意!更兼其仁心侠骨,于光明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揭露奸佞,挽狂澜于既倒!此乃大功!其父张五侠,其母殷姑娘,皆与我明教渊源深厚!其外公白眉鹰王,更是我教护教法王,擎天之柱!无论武功、德行、功绩、血脉,无忌公子皆是承继明教大统之不二人选!”
“不错!” 白眉鹰王殷天正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外孙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无忌孩儿宅心仁厚,武功卓绝,更得苏仙师青眼!由他统领明教,必能重振圣火,光耀门楣!老夫第一个拥戴!”
青翼蝠王韦一笑发出桀桀怪笑,身影一闪出现在张无忌另一侧:“嘿嘿!小教主年纪虽轻,本事却大!能得苏仙师看重,那就是天大的本事!老蝙蝠我服气!拥立无忌公子为第三十四代教主!”
“拥立无忌公子(教主)!”
“乾坤在身,天命所归!”
“重振明教,唯教主马首是瞻!”
五散人、殷野王、五行旗掌旗使等高层纷纷出言附和,声浪汇聚,震得圣火都摇曳不定。大厅内外的明教教众,更是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光明不灭!圣火永燃!参见张教主!”
“参见张教主——!”
声浪如潮,充满了狂热与希冀。张无忌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浪和众人灼热的目光包围,只觉得头晕目眩。他连连摆手,俊秀的脸上满是慌乱和抗拒,急得脸都红了:“不!不!杨伯伯!外公!韦伯伯!诸位前辈!这……这万万不可!无忌年轻识浅,德薄才疏,何德何能担此重任?这教主之位……”
他话未说完,就被杨逍一把抓住手臂。杨逍目光深邃,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教主!此非私情,乃公义!明教上下数十万教众的生死存亡,抗元大业的兴衰成败,皆系于教主一身!此乃众望所归,天命所系!教主,不可再推辞了!” 他手上微微用力,几乎是将张无忌“架”着,一步步走向那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圣火宝座。
张无忌挣扎不得,看着外公殷天正鼓励的目光,看着父母殷素素、张翠山担忧却又隐含支持的眼神,看着周围教众那狂热而期盼的脸庞……他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在那如山如海的声浪中,在那无形的巨大推力下,他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被按在了那张冰冷而沉重的圣火宝座之上。
就在张无忌屁股刚沾到宝座的瞬间——
“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礼成——!” 司礼官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光明不灭!圣火永燃!参见教主——!” 山呼再起,声震屋瓦!明教高层与教众齐齐躬身行礼,场面庄严肃穆。张无忌坐在宝座上,只觉得这椅子如同烧红的烙铁,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巨大问号和茫然。
大殿角落,受邀观礼的武当派众人,表情就更加精彩纷呈了。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这武当五侠(宋远桥代理掌门事务),看着高坐圣火宝座、被万众膜拜的张无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既为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师侄(师弟之子)有此际遇感到欣慰,又为堂堂武当弟子、张真人的徒孙成了天下第一大魔教的教主而感到深深的忧虑和一丝……尴尬。尤其是想到自家师父/师祖那清静无为、淡泊名利的形象,这消息传回武当,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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