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舟看着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女人,轻笑一声。
他收回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好好休息。”
话落,他便起身,不再看床上的徐渭熊一眼,径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
屋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过了许久,那团隆起的被子,才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
徐渭熊从被子边缘,探出一颗小脑袋。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陈寒舟真的走了,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可紧接着,方才那丢人至极的一幕,便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疯狂回放!
她的脸颊一下子就烧得滚烫!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那快要滴出血的脸,嘴里无意识地嘀咕着。
“我……我这是怎么了……”
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不受控制地,摸向了自己的身后。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巴掌的温度。
一股更加强烈的羞耻感,伴随着一种让她陌生的奇异感觉,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徐渭熊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发出一声细若蚊蚋的呜咽,想也不想,再次将头,死死地埋进了被子里。
……
另一边。
陈寒舟走出院落,径直去了演武场。
夜色已深,演武场上空无一人。
他寻了一处空地,盘膝坐下,双目微阖,开始运转体内的太玄真气。
一夜无话。
转眼,便是翌日。
天色刚蒙蒙亮,听潮湖畔便热闹了起来。
徐凤年一脸兴奋,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跳上了一艘早已备好的小船。
他接过船桨,回头看向岸边的褚禄山。
“刀呢?”
“来了来了!”
褚禄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将一柄刀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世子,这可是小的从王府武库里找的最好的北莽刀!”
徐凤年接过北莽刀,瞧了一眼,北莽刀造型古朴、没有什么点缀,看起来普普通通。
这让他有些不相信,旋即,抽出长刀。
刀身在晨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
“好刀!”
徐凤年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刀放在船上。
褚禄山看着他这副架势,脸上堆满了担忧。
“世子,湖底危险,要不……还是让小的陪您一起去吧?”
“你?”徐凤年瞥了他一眼,“你这身肉下去,船都得沉了!”
“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
话落,他不再理会褚禄山,拿起船桨,用力一划。
小船如离弦之箭,朝着湖中心飞速划去。
不多时,小船便抵达了湖心中央。
徐凤年站起身,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墨绿色湖水,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写满了兴奋与期待。
他想也不想,深吸一口气,抱着那柄北莽刀,“噗通”一声,直接跳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他吞没。
就在徐凤年跳入湖中的不久,一道蛮横的真气波动自湖底传来。
听潮阁内。
南宫仆射一袭白衣,正看着手中武技,察觉到那股真气波动,她这才淡淡地,朝着湖心方向看去,口中呢喃。
“一品金刚境?”
与此同时。
湖边的一棵柳树下。
正在闭目养神的李淳罡,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却并未睁开。
而他身旁的姜泥,却猛地停下了动作,睁开眼。
她站起身,那双灵动的眸子,好奇地望向湖心。
……
另一边。
陈寒舟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听潮湖的方向走来。
他刚绕过一片竹林,脚步便猛地一顿。
一股雄浑的真气波动,从湖底深处扩散,陈寒舟眉头微皱!
下一秒,脑海中,便想起了一个人。
湖底老魁,楚狂奴!
楚狂奴原是北莽刀客,曾名震一方。
只因贪恋公主坟姑娘的美色,被大念头用双刀钉穿了琵琶骨,废了剑法,被迫练刀,沦为阶下之囚。
后来,此人潜入北凉王府,意图刺杀徐骁。
却被当时的剑九黄,以三招剑法击败,用八千斤的铁球锁在了这听潮湖底。
这一困,便是十余年。
他靠着深厚的内力闭气,以湖中活鱼为食,靠着鱼鳔里那点可怜的空气,硬生生撑到了现在。
陈寒舟收起思绪,不再多想,快步走向听潮湖。
他刚来到湖边。
哗啦——!
一声巨响!
一道人影,如同被抛出的石子,猛地从湖心破水而出!
那道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抛物线,最后“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正是刚刚跳下去没多久的徐凤年。
“世子!”
岸边的褚禄山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
“世子!您没事吧!”
徐凤年被摔得七荤八素,口中喷出一大口湖水,咳嗽不止。
柳树下的姜泥,看着徐凤年那副狼狈的模样,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
可下一秒,她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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