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目送他离开,这才转身回到那片空地。他对嘎子吩咐道:“嘎子,你带着兄弟们先撤回市里吧,回咱们家夜总会,好好安排安排弟兄们,带大家放松一下啊。”
“大哥,那你呢?”嘎子有些不放心。
“你不用管我,有郑勇和大军陪着我就行了,这个货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龙浩指了指身边两个精悍兄弟嘱咐道,“你们两个回去后,亲自带四哥去市医院把伤口处理了,小岭这块卫生条件我信不过,务必让四哥把伤口缝上,别到时候再感染。”
“浩哥,你放心吧,我们能处理好。”
龙浩一声令下,一百多号人如同退潮般迅速散去,三十多台轿车同时发动,引擎轰鸣声汇成一股嘈杂的洪流,蜿蜒着驶离小岭镇。
众人离开后,龙浩让郑勇、大军,把面如死灰杨光和小福押上车,轿车七拐八绕,开到镇外荒无人烟小树林里。
三个人押着两个俘虏,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树林深处,四周只有树叶沙沙响声。
龙浩停下脚步点了一支烟,猩红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他缓缓开口了,声音在寂静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杨光呀,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激动吗?”
“大……大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给兄弟留条活路吧。”杨光被彻底制服,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活路可以给你,”龙浩吐出一口烟圈,他眼神显得有些悠远,“但代价你得付出啊。我跟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小时候,我可是个根正苗红三好学生,学习成绩在班级里,几乎年年是前三。”
他说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后来,我母亲得了重病,瘫痪在床上了。全家担子压在我父亲一个人身上。我父亲没什么本事,靠着在学校和市场里,摆个小摊卖点茶叶蛋,一分一毛地攒钱,养活我们娘俩,还得供我读书。我们家日子虽然穷,但是有奔头呀。我常常想着,等我大学毕业了,有个正经工作就能养活我父母了。直到我十九岁那年,刚考上大学,我父亲被一帮小混混给打坏了。因为我爸,为了给我凑钱交学费,没能及时交保护费,他们把我父亲打得遍体鳞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起不来,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倒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大哥……我混蛋,我不是人……”杨光声音越来越低。
“不,你千万别说你错了啊,”龙浩的语气骤然变冷,“你这种人,不被逼到绝境,不会有那么深的感触。那帮杂碎打一次还不算完,简直是把我父亲当成软柿子,他们不是来摊位上白吃白喝,就是变着法地找茬勒索零花钱。”
他的语速加快,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眼神里噙着泪水:“我父亲被逼得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偷偷跑到火车站给人家扛大包,卸麻袋。结果……没干几天,他被失控的火车挂钩……给压死了。”
树林里一片死寂,只有杨光和小福粗重喘息声。
“我父亲走了没多久,我母亲……也喝农药自杀了。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不想拖累我。”龙浩的声音恢复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蕴含着滔天巨浪,“一个原本清贫,但还算完整家庭,短短几个月内,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时候我已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可我念不下去喽,心里只剩下仇恨了……后面的事我不跟你细说啦。”
龙浩掐灭烟头,眼神里透出一股杀气,“你们不是真正社会人,只能算是个地痞无赖。我虽然也是作恶多端,但是我从来不欺负老百姓。”
他目光转向一旁的郑勇,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小事:“大勇,把他们两个左腿敲折了吧,完事后扔到医院后门口,剩下的看他们自己造化吧。”
说完这番话,龙浩转身走了出去。他刚打开轿车的门,树林深处传来枪声,紧接着是杨光和小福,撕心裂肺凄厉惨叫声。
龙浩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天没有闹出人命,是他逃过一劫。
杨光和小福并不知道,他们其实捡了一条命,这事要是放在几年前,以他们犯下的事,此刻早成了大河里两具沉尸了。
龙浩自从跟小倩在一起之后,自己都能感觉到内心变化。
小倩心地善良,总在他耳边叨咕:“浩哥呀,你一定要相信因果报应,这东西玄得很,但宁可信其有。你哪天又开始是怀疑了,想想吴三下场。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就比如西藏那些喇嘛,他们苦修一辈子图啥呢?是在用行动告诉世人,轮回是真实不虚的。你这辈子杀了生,造了孽,下辈子就得加倍偿还。你这辈子散出去多少钱财,帮助过多少人,来世都会变成你福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分毫都不会差。咱们要是做不到以慈悲为怀那么高境界,至少也得收敛一下自己脾气,少造点杀孽,多积点德行吧,当是……给下辈子存点本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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