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改元“景和”,万象更新。太子水澈,也就是如今的新皇,锐意进取,大力整顿吏治,革除前朝积弊,尤其重视商贸,认为“通商惠工,实为富国之本”。在这般风气下,薛家的商业帝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
凭借“第一皇商”的名头和新皇的暗中扶持,薛家的生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恒舒典当行开遍南北通衢大邑,济仁堂的成药随着朝廷赈灾、军中医药的渠道,行销天下,甚至远播海外。云裳织造出产的“薛锦”,以其优良的品质和新颖的花色,不仅成为达官显贵、宫中用度的首选,更被新皇钦点为对外赏赐的国礼之一,真正做到了“衣被天下”。
而薛宝钗的目光,早已超越了传统的商业范畴。她利用海外商队带回的物种和知识,在京郊建立了大规模的试验田庄,引种番薯、玉米等高产作物,并聘请老农研究改进种植技术,成功后便无偿向民间推广,活人无数,被百姓私下称为“女菩萨”。她又出资兴建“格致书院”,不仅教授经史子集,更聘请泰西传教士和本土工匠,讲授算学、几何、水利、乃至初步的物理、化学知识,开风气之先。
这一日,薛宝钗正在格致书院,观看学生们演示自行设计的小型水转翻车模型,文嵇匆匆而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
“东家!大喜!”文嵇声音都有些发颤,“宫中传来消息,陛下与内阁议定,要成立‘大景皇家商贸总会’,统筹内外贸易,管理海关税务,并……并钦点东家您为总会首任会长,秩同二品大员!圣旨不日即下!”
商贸总会会长!秩同二品!
饶是薛宝钗心性沉稳,此刻也不禁心神震动!这已不仅仅是皇商,这是直接进入了帝国的权力核心,参与制定商业国策!古往今来,何曾有过女子担任如此要职?
“陛下……陛下隆恩,宝钗……何德何能……”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文嵇激动道:“东家过谦了!陛下在朝会上言道,‘薛氏宝钗,虽为女流,然胸有丘壑,商通四海,惠及黎庶,实乃国之干才。商贸总会,非其莫属!’朝中诸位大臣,亦无人反对!”
无人反对?薛宝钗心中明了,这固然是因她和新皇的关系,以及薛家如今的实力,但更重要的是,她这些年所做的实事——稳定军需、推广良种、兴办教育、惠泽百姓——早已赢得了朝野上下的认可和尊重。她的名声,早已不再是“薛家女”或“皇商”,而是“薛宝钗”这三个字本身!
“既如此,”薛宝钗很快镇定下来,目光恢复了以往的清亮与坚定,“我便接下这副重担!”
数日后,圣旨下达,轰动朝野。薛宝钗以一介女流、商贾之身,出任秩同二品的皇家商贸总会会长,开创了历史先河。有人惊叹,有人艳羡,也有人暗中非议,但无论如何,薛宝钗的名字,已真正做到了“天下谁人不识君”!
上任之后,薛宝钗雷厉风行,凭借其丰富的商业经验和超越时代的眼光,迅速厘清总会架构,制定贸易章程,整顿海关吏治,打击走私,鼓励合法贸易。她大力推动与南洋、西洋各国的通商,引进新技术、新作物,同时也将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医药更系统地推向世界。在她主持下,大景朝的商业活力被彻底激发,国库日益充盈,民间商贸繁荣程度远超历代。
地位尊崇,事务繁忙,但薛宝钗并未忘记故人。
贾府虽已败落,宅邸发还,但终究不复往日气象。贾母在经历抄家、赦免的大悲大喜后,不久便溘然长逝。宝玉辞谢了新皇欲授予的官职,将家事托付给已然沉稳许多的贾环和得以归家的探春(冯紫英在其家族压力下,最终未能与探春成婚,但给予了丰厚补偿,并助其归家),自己则背着行囊,带着小厮茗烟,云游四海去了,据说后来成了一名颇有名气的游方画师兼地理学者。
迎春性子依旧懦弱,但在薛宝钗的暗中扶持下,靠着管理织坊积累的经验,将贾府所剩不多的田产打理得井井有条,倒也衣食无忧,只是终身未嫁。惜春则彻底放下了俗念,在贾府一角辟了静室,带发修行,每日青灯古佛,以绘画自娱,倒也自在。
黛玉在北静王府别院,身子时好时坏,终究是先天不足,难以根治。北静王府待她极好,水溶郡主更是与她成了闺中密友,常与她谈诗论画。然而黛玉心结难解,加上听闻宝玉云游四海,再无牵挂,在一个梨花盛开的清晨,安然病逝,临终前嘱托紫鹃,将她的诗稿焚化,不愿留丝毫痕迹于人世。薛宝钗闻讯,默然良久,亲自去王府吊唁,见黛玉遗容平静,如同睡着一般,心中悲恸,却也只能叹一句“红颜薄命”。
史湘云嫁与了一位家风清正的青年武将,虽生活清贫,但夫妻和睦,倒也平安喜乐。至于妙玉、巧姐等人,薛宝钗也或明或暗地给予了关照,使她们能在乱世中得以保全,各有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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