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较之后,丁敏君在峨眉派的地位悄然稳固。昔日那些或明或暗的排挤与轻视,如今已化为敬畏与探究。她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泡在藏经阁,或是于后山练功,只是身边除了周芷若,偶尔也会多一两个鼓起勇气前来请教的年轻弟子。她指点的风格依旧冷硬直接,却因效果显着而渐渐赢得了人心。
这日午后,她正在藏经阁一层翻阅一本前代弟子游历西域的见闻录,试图从中寻找关于乾坤大挪移或是波斯明教的蛛丝马迹,忽闻外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夹杂着兵刃出鞘的锐响与几声厉喝。
“怎么回事?”她放下书卷,蹙眉看向窗外。
一名年轻弟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惊惶:“丁师姐!不好了!有、有好几个凶神恶煞的江湖人闯到前殿,说要见师父!静玄师姐她们已经带人拦住了,但那些人武功好生厉害!”
丁敏君眼神一凝。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这恐怕就是原着中,金花婆婆(黛绮丝)派人前来寻衅,逼问谢逊下落的开端。
她放下书,快步走出藏经阁。前殿广场上,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七八名穿着各异、兵刃古怪的江湖客被数十名峨眉弟子持剑围在中央。为首的是个手持精钢拐杖、面容丑陋的老者,眼神阴鸷,正是那“青海三剑”之一的班淑娴?不,丁敏君迅速在记忆中搜索,此人应是金花婆婆麾下,号称“北海玄冥”的某个邪派高手,具体名号已记不清。他身旁几人也是太阳穴高鼓,气息沉浑,显然都不是易与之辈。
静玄手持长剑,站在峨眉弟子最前,脸色凝重:“诸位是何方高人?擅闯我峨眉派,所为何事?”
那持拐老者怪笑一声,声音沙哑刺耳:“小娃娃,叫灭绝出来说话!老夫没空跟你们磨牙!告诉她,乖乖交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否则,今日便踏平你这峨眉山!”
此言一出,峨眉众弟子顿时哗然,怒斥声四起。
“放肆!”
“谢逊那恶贼,与我峨眉何干!”
“口出狂言,看剑!”
几名年轻气盛的弟子按捺不住,挺剑便刺向那几名江湖客。
“找死!”那持拐老者冷哼一声,手中拐杖看似随意地一挥,一股阴寒刺骨的劲风骤起,后发先至,“砰砰”几声,竟将几名弟子连人带剑震得倒飞出去,落地时脸色青白,牙关打颤,显然受了不轻的寒毒内伤。
“玄冥神掌?!”静玄失声惊呼,脸色大变。她认出这阴寒掌力,正是武林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玄冥神掌!
其余峨眉弟子也被这骇人手段震慑,一时间不敢再上前。
那持拐老者得意一笑,目光扫过一众惊怒交加的峨眉弟子,最后落在人群后方的丁敏君身上,见她气度沉凝,似乎是个领头人物,便阴恻恻道:“怎么?灭绝做了缩头乌龟,派你们这些小辈出来送死?再不叫她出来,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丁敏君排众而出,走到静玄身侧。她没有看那持拐老者,而是先扫了一眼那几名受伤的弟子,对旁边人道:“扶他们下去,用烈酒擦拭周身大穴,运功驱寒,不可耽搁。”
她语气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让周围有些慌乱的弟子稍稍安心。
然后,她才转向那持拐老者,目光平静无波:“阁下何人?为何无故伤我峨眉弟子?”
持拐老者见她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心下微异,但依旧倨傲:“老夫的名号,你还不配问!叫灭绝出来!”
丁敏君却不接他的话茬,反而自顾自地说道,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恍然,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
“玄冥神掌……至阴至寒,伤人经脉,损人根基,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歹毒功夫。修炼此功者,需以童男童女之纯阴(阳)之气为引,方能略有小成。看阁下掌力阴寒刺骨,却驳杂不纯,隐带一股腐朽尸气,想必是寻不到足够的‘药引’,只得另辟蹊径,以某些阴邪之物替代,这才练得人不人,鬼不鬼,连相貌都变得如此……别致。”
她语速不快,声音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砸在持拐老者的心上。
持拐老者脸上的倨傲瞬间僵住,转而化为惊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骇然!他修炼玄冥神掌的隐秘,尤其是以阴邪之物替代纯阴之气这等绝密,这峨眉派的小辈如何得知?!还说得如此精准!
“你……你胡说什么!”他厉声喝道,色厉内荏。
丁敏君仿佛没听到他的否认,继续用那平淡却诛心的语气说道:“而且,阁下气息虽寒,却浮于表面,膻中穴隐有滞涩,应是强练那‘玄冥神掌’最后一重‘寒冰彻骨’时,急于求成,以至寒气反侵心脉,留下了暗伤。每逢子午二时,心口便如针扎冰刺,痛不欲生吧?啧啧,真是……何苦来哉。”
持拐老者浑身剧震,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丁敏君,手指着她,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这暗伤隐秘至极,连他最亲近的弟子都不知道,此刻竟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峨眉弟子一语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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