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单疏白正小口小口地吃着松饼。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特别——先小心翼翼地把食物分成小块,然后用叉子轻轻戳起,像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般慢慢咀嚼。
眼睛会不自觉地眯起来,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腮帮子随着咀嚼一鼓一鼓的,活像只餍足的猫咪。
谢拾青的叉子悬在半空,视线完全被对面的人吸引。
他见过太多在高级餐厅故作优雅的做作吃相,却从没见过有人能把一顿普通早餐吃得这么……虔诚。
“介个豪次!”单疏白突然推过一盘蜂蜜烤吐司,嘴角还沾着一点金黄的糖浆。
因为嘴里塞着食物,他说话含糊不清,眼睛却亮晶晶的。
谢拾青喉结微动,就着他的推荐咬了一口:“嗯,很好吃。”
得到肯定的单疏白立刻绽开笑容,那笑容干净得晃眼。
谢拾青突然觉得嘴里的吐司甜得发腻——不对,甜的分明是胸腔里某个地方。
当时钟指向九点半,谢拾青伸手拦住单疏白伸向第四块松饼的手:“够了。”
单疏白筷子悬在空中,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食物。
谢拾青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和脚踝上是一样的。
都是长期被束缚留下的。
“会胃胀。”谢拾青抽了张湿巾,直接略过单疏白伸来的手,亲自替他擦去唇角的糖渍。
指腹不经意蹭过那柔软的唇瓣,触感让他呼吸一滞。
单疏白愣住了,举着的手都忘了收回去。
谢拾青趁机捏了捏他鼓鼓的脸颊:“这么瘦,脸上倒是有肉。”
“这是婴儿肥……”单疏白乖乖任他揉捏,还认真地解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消不掉。”
谢拾青突然笑出声:“你怎么这么乖?”
“有吗?”单疏白眨眨眼,“”只是在回答问题。”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其实我不够乖……姑姑她们都说……”
谢拾青一把抬起他的下巴:“谁说的?”
单疏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袖:“我、我总是惹他们生气……”
下一秒,他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拾青的手掌按在他后脑勺,声音低沉而坚定:“听着,你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
单疏白在他怀里僵住,随后紧紧回抱住他。
胸前的衬衫被泪水浸湿,怀里的人颤抖得像片秋风中的落叶。
“真的吗?”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
“我从不说谎。”谢拾青轻抚他单薄的背脊。
这一刻,谢拾青忽然意识到单疏白的可贵——在沈家那样的泥沼中长大,被恶意浇灌,却依然保持着最纯粹的善良。
就像沼泽里挣扎着长出的玫瑰,不仅没被污染,反而开得更加洁白无瑕。
明明自己是茉莉味的,结果性子却像是玫瑰。
而他,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猎手,此刻竟心甘情愿想当这朵玫瑰的园丁。
谢拾青双手一托,单疏白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他下意识用腿环住男人的腰,手臂紧紧搂住谢拾青的脖子,像只受惊的树袋熊。
“怕什么?”谢拾青低笑,托着他臀部的双手都绅士地握成拳头,只用小臂力量支撑着,另一只手虚扶在他腰间防止他后仰。
单疏白缓过神来,发现这个姿势意外的稳当。
他试探性地晃了晃悬空的小腿,眼睛因为新奇而微微睁大——原来被人抱着是这样的感觉。
“今天带你出去玩?”谢拾青仰头看他,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
单疏白立刻直起腰,双手撑在谢拾青肩上,眼睛里像是落进了整条银河:“真的吗?”
谢拾青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软,转身把人放到沙发上,顺势单手撑在靠背上,将人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
这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让单疏白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可当事人却浑然不觉,还在认真思考要去哪里玩。
“我没有逛过苏市……”单疏白歪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谢拾青散落的衣角,“不知道哪里好玩。”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谢拾青头上。
苏市作为旅游名城,景点遍地都是,可单疏白竟然一个都没去过?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沈家那栋金碧辉煌的别墅,和沈兖楚那张欠揍的脸。
与此同时,沈家别墅。
沈兖楚顶着两个黑眼圈躺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照得他脸色发青。
他已经盯着和谢拾青的聊天界面看了三个小时,对方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人我先带走。
“阿嚏——”
他猛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思索0.1秒,果断抄起手机开始轰炸:
【姓谢的你把我表弟带哪去了?】
【他过敏刚好不能吃海鲜听到没!】
【十点前必须送回来!】
【人呢???】
消息提示音接连响起,谢拾青瞥了眼手机,冷笑一声直接静音。
他俯身凑近单疏白,鼻尖几乎贴上对方的:“那今天就由谢导游带你逛逛苏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