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疏白陷在柔软的梦境里,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嘴里已经软软地喊出了声:“哥哥……”
谢拾青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几步走到床边坐下:“怎么了宝宝,睡醒了?”
他伸手捏了捏单疏白泛着粉的脸颊,触感温热又柔软。
单疏白迷迷糊糊地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
他下意识伸出手,在空中茫然地抓了抓——
谢拾青低笑出声,以为他是在撒娇要抱抱。
“这么黏人?”他俯身亲了亲单疏白的鼻尖,当作,然后一把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
单疏白整个人腾空而起,条件反射地环住谢拾青的脖子。
谢拾青一手稳稳托住他的臀腿,另一手在他背上轻拍:“醒神了,小可爱。”
可单疏白哪有什么醒的意思?
他歪着脑袋靠在谢拾青肩上,脸颊贴着对方温暖的颈窝,双腿无意识地晃了晃,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谢拾青身上。
“唔……”他含糊地哼唧几声,呼吸间全是谢拾青身上令人安心的橡树榛果气息,刚聚起的一点清醒又消散了。
谢拾青被他这副模样可爱得心尖发软,忍不住又亲了亲他发顶:“起床失败?”
单疏白用鼻音了一声,彻底放弃挣扎,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谢拾青怀里,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在休息室里走动。
窗外阳光正好,谢拾青看着肩上毛茸茸的脑袋,突然觉得——
就这样抱着他的小迷糊也不错。
谢拾青单手托住单疏白的膝弯,将人稳稳按在怀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捞起散落在沙发上的文件。
他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怀里浅眠的人,可单疏白还是在他起身时无意识地皱了皱眉,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走出休息室时,落地窗外铺满了暮色。
霞光像被打翻的橘粉色颜料,层层晕染开来,又像是蓬松的泡芙被挤碎在玻璃上,甜腻又柔软。
骤然的光线刺进来,单疏白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往谢拾青颈窝深处埋了埋,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像是要躲进他的影子里。
谢拾青忍不住低笑,喉结轻轻滚动,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他微微偏头,嘴唇几乎贴上单疏白的发梢,却终究没敢真的亲下去,只是收紧了手臂,把人抱得更稳些。
他大步穿过办公区,丝毫不在意四周投来的惊诧目光。
公司里的员工齐刷刷地停下动作,视线黏在两人身上,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才炸开一片低声的议论。
谢拾青却浑然不觉似的,一手稳稳抱着人,一手划拉着手机屏幕处理邮件。
单疏白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睡得不太安稳,他立刻锁屏,掌心轻轻抚过他的后背,像哄一只倦懒的猫。
特助极有眼力见地跟上来,默默按下电梯键,主动去开车。
而此刻,公司内部群早已炸开了锅——
Linda(前台):我就说吧!!!早上那个惊天大瓜!!!
设计部小张:谢谢,现在全公司都吃到了……
财务部老王:所以谢总这是……直接抱人早退?
市场部小李: 重点是抱得那么顺手!那么熟练!那么自然!!!
嗯,老板娘无疑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单疏白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谢拾青低头看他,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无声地笑了。
——这画面,美好得像一场黄昏时分的私奔。
*
沈兖楚将手机锁屏,反手扣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仿佛还能看见谢拾青最后发来的那条嚣张语音——那人惯会用那种懒洋洋的语调挑衅他,偏他还真就拿对方没办法。
微信上斗不过就算了,现在他连抽身离开都成了奢望。
自从沈父沈母“体贴”地把公司事务全权丢给他,美其名曰锻炼独当一面的能力,他就彻底被困在了这场永无止境的应酬地狱里。
酒局、合同、虚与委蛇的笑脸……
他几乎能想象那对老狐狸在千里之外击掌相庆的模样——拖住他,就等于拖住单疏白,只可惜有谢拾青横插一脚,这算盘注定要落空。
指尖不耐烦地敲了敲酒杯,沈兖楚垂眼望向楼下的泳池。
水面晃着刺眼的蓝光,一群男男女女在池边扭作一团,香槟喷溅,衣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笑声混着音乐刺得人太阳穴发胀。
有人醉醺醺地栽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引来一阵尖叫,活像群魔乱舞的荒诞剧。
他猛地别开脸,仰头灌了口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燥意。
包间里的空调形同虚设,烟酒味混着香水味黏在皮肤上,让人喘不过气。
他抬手扯松领带,丝绸面料从指间滑过时带起细微的摩擦声,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滚动,明明是个散漫的姿势,眉宇间的戾气却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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