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路灯将斑驳树影投在两人身上,苏清珏看着被锁死的车门,指尖在门把手上停顿片刻,最终收了回来。
司机早在刚停好车就开门走了。
头都不回,毫不留恋。
沈兖楚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亮着新建联系人的页面:“男朋友,我们还没联系方式呢。”
苏清珏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规整地输入了苏清珏 13xxxxxxxxx后递回去。
沈兖楚看到那板正的备注直皱眉,手指飞快删改——亲亲老婆四个字跳出来时,苏清珏瞥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这是哪?”沈兖楚凑近车窗往外看,陌生的居民楼在夜色中安静伫立。
“我在校外租的房子,”苏清珏任他贴近,“赶不回宿舍时就住这。”
沈兖楚突然翻身跨坐到他腿上,膝盖陷进真皮座椅里。
两人呼吸瞬间交融,柠檬薄荷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这么可怜,”沈兖楚捧着他的脸,“搬来和我住吧。”
苏清珏的手虚扶在他腰际,声音很轻:“你想和我同居?”
“嗯,”沈兖楚啄吻他的唇角,“不想和你分开。”
温热的唇瓣相贴又分离,苏清珏在喘息间隙提醒:“我们还不够了解彼此。”
沈兖楚顿时委屈起来,犬齿在他下唇磨了磨又想起约定,只能泄愤般加深这个吻。
“我不管,”他抵着苏清珏的额头,“不熟悉就天天黏在一起变熟悉。”手指插入对方指缝按在座椅上,“你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
车厢里响起暧昧的水声,苏清珏突然扣住他的后脑反客为主。
——当冰山融化时,连呼吸都是滚烫的誓言。
车窗外,一片树叶飘落在挡风玻璃上,见证着这个未出口的字。
*
谢拾青的臂弯稳如摇篮,单疏白在他怀里睡得无知无觉。
钥匙转动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他赤脚踏过玄关木地板,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卧室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的光。
谢拾青单膝跪在床沿,像拆一件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
少年陷进蓬松的被褥时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确认人没被惊醒,谢拾青才蹲下身替他解鞋带。
运动鞋的系法很特别——是谢拾青教他的防散结,此刻却成了温柔的桎梏。
指尖勾开绳结的刹那,单疏白忽然蜷了蜷脚趾,圆润的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
袜子被整齐叠拿在手心里,谢拾青折返玄关摆好皮鞋,又折去卫生间。
温水漫过纯棉白袜时泛起细小的泡沫,他搓洗的动作熟练得像是重复过千百次——事实上自从单疏白住在这里后,这些事他从不让保姆插手。
洗完袜子又仔仔细细的洗了手。
水盆边缘搭着那条白色企鹅毛巾,是上个月逛街时单疏白想要买的。
谢拾青拧干毛巾回到床边,轻轻掀开被角。
纽扣一粒粒解开,露出少年莹白的肌肤。
温热的毛巾拂过锁骨时,单疏白在梦中发出小猫般的哼唧声。
谢拾青立刻停手,等呼吸重新变得绵长才继续。
从脖颈到脚踝,每一寸都被细致擦拭,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最后擦脸时,谢拾青忍不住在那微张的唇上偷了个吻。
Ad钙奶的甜味在唇齿间化开,他笑着给睡美人换上蓝条纹睡衣,将人塞进被窝时还掖了掖被角。
床头灯勾勒出单疏白安静的睡颜,谢拾青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
单疏白是谢拾青荒芜人生里突然绽放的玫瑰园,是精密计算中唯一的不可控变量,是西装口袋里永远藏着的荔枝糖。
他俯身关灯时想,原来爱一个人,连替他擦脚都是甘之如饴的仪式。
洗衣机滚筒发出轻微的嗡鸣,谢拾青穿着睡衣站在盥洗池前搓洗两人的内裤。
发梢还在滴着水,但主人丝毫不在意。
泡沫堆成小小的雪山,他的指腹掠过棉质布料上绣着的字母——是他的,是单疏白的,纠缠的衣物像某种隐秘的宣誓。
这是他的小私心。
热水冲走最后一丝泡沫时,烘干机正好响起提示音。
谢拾青抖开还带着温度的衬衫,衣领相贴地挂在同一个衣架上——就像此刻主卧里相拥的他们。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单疏白蜷成团睡在床的右侧,那是他雷打不动的位置。
谢拾青摸黑上床的动作娴熟得像走过千百遍,床垫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刚躺下,熟睡的少年就自动滚进他怀里。
谢拾青笑着将人圈紧,下巴抵在柔软的发顶,鼻尖满是洗发水的橙花香。
梦境来得很快——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玫瑰园里,每朵花蕊中都躺着个迷你的单疏白。
有的在打瞌睡,有的抱着画板涂鸦,还有的冲他伸出小手要抱抱。
当他弯腰时,所有小花精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在他周围下了一场彩虹色的花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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