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的商业版图庞大得如同蛰伏在全球经济脉络下的巨兽——从纳米级的芯片专利到覆盖北极圈的物流网络,从垄断级的稀有矿产到掌控时尚话语权的高定工坊。
他们的标志是朵鎏金蚀刻的山茶花,出现在任何文件上都意味着绝对权威。
国内商圈流传着句话:
花家指缝漏出的金屑,够寻常豪门吃三代。
曾有新贵想挑战他们在非洲钻石矿的定价权,三个月后那家公司连办公桌椅都被拍卖抵债。
谢家掌控着金融命脉,单家深耕地产,温家执掌医疗帝国,曲家垄断海运,隔壁夏家握着新能源命门。
——这些跺跺脚行业震三震的家族,在花家面前却像围着巨人脚踝打转的蚂蚁。
去年谢拾青想谈亚太区芯片合作,连花家秘书处的面都没见到。
最令人忌惮的是花家当代掌权者的神秘。没人知道他相貌年龄,只知道代号。
金融时报用幽灵国王形容他,福布斯榜单常年给他留着头把交椅却永远标注数据未知。
传闻他父母在九十年代那场震惊世界的空难中丧生,所有旁系亲属也相继离奇消失。
“所以这位爷突然要选合作商?”沈兖楚的车甩尾停在天地上门口,“该不会是钓鱼执法吧?”
谢拾青整理着袖扣,鎏金山茶花纹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就算是刀山,今晚也得闯。”
当神明突然撒下饵食,凡人只能赌上性命去争抢。
狼多肉少,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
天地间的鎏金包厢里暗流涌动,香槟塔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花家秘书被围堵在中央,黑色西装像礁石般隔绝着汹涌的奉承浪潮。
谢拾青与沈兖楚避开人群,刚在丝绒沙发落座就撞见单萧喆——这位单家最年轻的董事正摩挲着婚戒,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担忧。
“稀客啊,”沈兖楚晃着酒杯挑眉,“单总居然舍得出来了?”
单萧喆碰杯时冰块叮当作响:“淼淼说要来见识花家风采。”他无奈摇头,“这地方哪是他该来的。”
三人谈话间,门口突然掠过一道雪色。
安倾弈散着白色长发走来,琉璃般的浅绿瞳孔在灯光下像融化的极光。
他几乎半挂在夏翊身上,戏服似的墨竹刺绣长袍滑落肩头,露出颈间暧昧的红痕。
“比连拍十八小时哭戏还累……”美人瘫进沙发时,发梢扫过谢拾青的膝盖。
夏翊立刻将人捞回怀里,吻他耳垂的动作温柔得像对待蝴蝶,抬眼看向众人时却瞬间结冰:“坐半小时就走。”
酒杯相撞的清脆声里,安倾弈用脚尖碰碰单萧喆:“我家淼宝呢?”
“被姑姑拉去认人了。”单萧喆望向东南角——温家掌权人正拉着身量很高的侄子穿梭在人群里,石榴红裙摆像朵危险的花。
沈兖楚突然凑近谢拾青耳语:“早知道该把我家老婆带来的,你看夏翊那嘚瑟样。”
谢拾青晃着威士忌轻笑:“你家那位要是来了,今晚天地间得改成醋厂。”
当顶级掠食者们聚首,连空气都变成权衡的筹码。
没人注意到二楼监控室,三百个镜头正聚焦在这片沙发区。
屏幕冷光映着操纵者手套上的山茶花暗绣。
他们几个相熟所以气氛很融洽,但是坐了半天也不见花总大驾。
水晶吊灯在包厢投下华丽的光斑,六人沙发区自成一道结界。
温素淼回来时带着一身冷冽的竹香气息,189cm的身高让他在坐下时依然显得挺拔。
单萧喆立刻牵住他的手,指腹无摩挲着对方虎口处的旧疤——那是很久之前出车祸留下的痕迹。
“花家怕是要摆足架子。”沈兖楚晃着酒杯,冰球撞出清脆声响。
安倾弈正歪在夏翊肩头把玩温素淼的长生辫,发尾缀着的古玉扣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淼淼的辫子又长了呢。”
温素淼面无表情地任他摆弄,却悄悄将靠枕垫在他后腰——这人拍戏落下的腰伤最忌久坐。
两个人很久没见,有很多话题要聊。
单萧喆与夏翊聊着南非矿脉收购案,两个商业巨子表面云淡风轻,桌下的脚却各自碰着爱人的小腿——单萧喆的皮鞋尖轻点温素淼的裤脚,夏翊的鞋跟则勾着安倾弈曳地的袍角。
谢拾青和沈兖楚则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诡异的是,这六人里除了病美人安倾弈和面瘫的温素淼,其余四位叱咤商界的爷竟全是下面那个。
真是一种莫名的缘分。
还是让沈兖楚知道了,他估计会说。
“缘分?”
“这明明叫一物降一物。”
什么锅配什么盖。
鎏金包厢的另一端,曲星逸的额头沁出细汗。
他拨开狂欢的人群,手机贴在耳边反复拨打同一个号码——始终是忙音。
弟弟曲星佑那张乖巧的脸在他脑中闪现,最后停留在今早系着兔耳围裙做小蛋糕的模样。
“看见曲家小少爷了吗?”他抓住侍应生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痛呼出声。
与此同时,卫生间最里的隔间正上演着截然不同的剧情。
曲星佑被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手腕上缠着条黛青色领带——那是他亲手为男人系上的。
现在这领带成了桎梏,柔软的丝绸缠着他泛红的腕骨。
“为什么来了不找我?”
男人掐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镜片后的眼眸暗沉如夜。
曲星佑能闻到他身上苦艾酒混着雪茄的气息,那是花家掌权人独有的危险味道。
也是他爱人身上的味道。
“我、我想给你惊喜……”尾音被碾碎在突如其来的吻里。
男人的吻像他做生意的手段,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舌尖撬开齿关时甚至尝到血腥味。
拥有着绝对的掌控与占有。
曲星佑被动承受着,睫毛被泪水沾湿。
直到缺氧才被放开,听见对方低笑:“惊喜?是惊喜你差点被张家那废物搭讪?”
完了,他家这位生气起来最是难哄。
“没有,我拒绝他了。”曲星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但很可惜没有用。
温顺的兔子擅自闯进猎场,总要被叼着后颈教训一顿。
而此刻的曲星逸绝不会想到,他找疯了的弟弟正被按在马桶水箱上,咬着嘴唇哭都不敢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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