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区的比赛就已经很难了,听说很多成名已久的青年画家都会参加……第一名还要去和国外的高手比……”单疏白的声音越说越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透露出他内心的压力,“老师觉得我可以,但我……我很担心自己不能担此大任,万一……万一给老师丢脸,或者……”
他抬起眼,看向谢拾青,寻求着意见和安慰,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我怀疑。
与单疏白的严肃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谢拾青对此事的态度简直随意得近乎“敷衍”。
他维持着仰躺的姿势没动,只是偏过头,视线落在单疏白脸上。
听到单疏白的担忧,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语气懒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纵容:
“这有什么好想的?”谢拾青的嗓音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沙哑,性感又撩人,“宝宝喜欢画画,想参加就参加。只有一点点想,也可以参加。全当去练练手,涨涨胆量了。”
他顿了顿,看着单疏白依旧紧蹙的眉头,补充道,语气带着点狂傲,却又理所当然:“比不过也没事,当去玩了。”他轻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再说了,就算这个比赛不行,我也能把我们宝宝送到更高的地方去。”
这话若是别人说来,难免有吹嘘之嫌,但从谢拾青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和资源。
当然,他之所以如此随意,最重要的底气和原因,是源于他对单疏白实力的绝对信任。
他看过单疏白画画时的样子,看过那些从笔端流淌出来的、充满灵性与情感的画作。
在他眼里,他的小白兔在绘画领域,就是最耀眼的天才,拿奖是理所应当,不拿奖才是评委没眼光。
所以,他根本没把比赛本身的难度和压力当回事。
也因此,当单疏白还在那里正襟危坐,一条条分析利弊,严肃认真地和他“商量”时,谢拾青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别处。
他的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慢条斯理地开始在单疏白身上游移、巡梭。
先是那张认真时显得格外沉静动人的脸。
灯光下,单疏白的皮肤白皙细腻,仿佛上好的瓷器,因为刚才的紧张和思考,脸颊透着自然的粉色,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投下小片阴影。
接着,视线下滑,落在那张一张一合、不断分析着比赛情况的唇瓣上。
单疏白的唇形很漂亮,颜色是天然的粉红,此刻因为沾了水渍,显得格外润泽,像诱人的果冻。
谢拾青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才在餐厅门口,单疏白主动吻上来的触感,柔软、生涩,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目光继续向下,划过线条优美的下颌,落在那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单疏白的脖颈线条很漂亮,喉结并不十分突出,带着少年人的清秀,此刻因为说话而微微滑动,引得谢拾青眸色渐深。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单疏白因为盘腿坐姿而自然挺直的那截细腰上。
家居服布料柔软,勾勒出纤细柔韧的腰线,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易环住。
谢拾青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回忆起掌心贴合在那腰线上的触感……
宝宝的腰窝很漂亮……
想亲。
他根本就没怎么听进去单疏白具体在说什么“赛制”、“主题”、“竞争对手”,满脑子都是些旖旎的、带着颜色的念头。
看着自家小男友这副严肃认真、毫无防备商量正事的模样,一种混合着爱意、占有欲和恶劣逗弄心思的情绪在他心里滋生蔓延。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讨论什么劳什子比赛,只想把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小兔子拉进怀里,好好“欺负”一顿,看他那双清澈的眼睛蒙上水汽,听他软着嗓子求饶,而不是在这里分析什么国家大赛国际赛事。
单疏白这个单纯的小白兔,完全没察觉到自家狐狸脑子里已经开起了高速列车。
他还在那里兀自严肃地分析着:
“……所以,哥哥,你觉得我到底该不该报名?如果报名的话,选题方面我想……”
他抬起眼,正好对上谢拾青那双深邃得几乎要把他吸进去的眼眸。
那眼神太过直白,充满了侵略性和毫不掩饰的欲望,烫得单疏白心尖一颤,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哥、哥哥?”单疏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又开始发热,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你……你在听吗?”
谢拾青终于动了。
他慢悠悠地撑起身子,从仰躺变为坐姿,向前倾身,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单疏白的脸,而是直接握住了单疏白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暧昧地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圈。
“在听啊,”谢拾青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宝宝说什么都对。”
他嘴上这么说着,行动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握着单疏白的手,引导着,让那只握惯了画笔、骨节分明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然后侧过头,在那微凉的掌心轻轻蹭了蹭,像一只撒娇寻求爱抚的大猫,眼神却依旧牢牢锁着单疏白,带着挑衅和引诱。
“不过……”他拖长了语调,唇瓣几乎要碰到单疏白的指尖,“比赛的事情,明天再想,好不好?”
“现在,”他微微抬眼,眼尾上挑,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风流与魅惑,将勾引演绎到了极致,“我比较想和我的冠军宝宝……讨论点别的。”
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粘稠。
单疏白看着眼前这个主动献媚、眼神拉丝的大型挂件,后知后觉地终于明白了对方从一开始就没在认真讨论比赛!
他脸颊爆红,心跳如擂鼓,想要抽回手,却被谢拾青紧紧握住。
“你……你正经一点!”单疏白试图拿出作为爱人的威严,可惜通红的耳朵和闪烁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
谢拾青低笑起来,得寸进尺地又靠近了几分,几乎要吻上他的唇:“我很正经啊……宝宝,我在很正经地……邀请你。”
于是,关于是否参加绘画大赛的严肃家庭会议,才刚刚开始,就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朝着某个不可言说的、旖旎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了。
而单纯的小白兔,在面对自家妖孽又黏人的恋人时,那点可怜的定力和严肃,总是显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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