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没停稳夏殊影就冲了下去。
亲王府的护卫看到夏殊影并不敢阻拦。
关键是他浑身散发着弑杀的气息,令人惧怕。
书房门被夏殊影一脚踹开,门轴“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夏殊影冲进来的时候,夏惟允正缩着喝安神汤,听见动静手一抖,汤碗“哐当”摔在地上,热汤溅在他的锦袍上,烫得他直跳脚,可他连疼都顾不上了。
门口那个玄色身影,周身的寒气比北境的冰原还冷,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裂。
“小、小叔?”夏惟允的声音带着哭腔,腿一软差点跪下,“您怎么来了……”
夏殊影没说话,几步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起来。
“啪——”一耳光就抽了上去。
夏惟允被打懵了,“小叔……”
“啪——”又是一耳光。
“小叔,我错了,我错了!”夏惟允看着他的脸色,知道应该是东窗事发了。赶忙求饶。
夏殊影的指尖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夏惟允的脚尖离了地,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舌头都伸了出来:“小叔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信芳和沛然急的要命,普通人若是这样他们早已出手,可这位是摄政王。
他们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关键是,摄政王的两位护卫也在此——还是他们的师傅。
“错?你何错之有呢?”夏殊影冷笑一声,拽着他往训练场拖。
王府内有护卫,自然有训练场,平时夏惟允也会来这里和护卫们过过招。
此刻夏惟允的靴底在青石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拼命蹬腿挣扎,却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小叔的实力本就恐怖如斯,如今动了真怒,他这点力气简直像蝼蚁撼树。
训练场的沙地被烈日晒得滚烫,脚踩上去都能烫出水泡。
夏殊影一把将夏惟允甩在地上,他“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门牙磕在沙粒上,疼得眼泪直流,嘴里还呛进了好几口沙子。
“来,”夏殊影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的暴怒几乎要将人烧成灰烬,“让我看看你胆子长了多少,敢来管我的闲事了!”
“小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夏惟允连滚带爬地想求饶,刚抬起头,就被夏殊影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兵器架上。
“哐当”一声,震得几杆长枪掉落在地,砸在他背上,疼得他嗷嗷直叫,眼前阵阵发黑。
他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嘴里涌出的血沫沾了满下巴。
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眼前的小叔,根本不是那个平日里冷着脸的摄政王,而是当年那个会把顶撞他的世家子弟扔进冰湖、会把编排他的人打得半死的混世魔王!
那些被皇族责任压下去的锋芒,此刻全化作了利刃,要将他凌迟。
“敢作敢当,是雄性就别求饶!”夏殊影一步步走近,玄色朝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夏惟允的心上。
“来,站起来打我!打赢了,我明天就去黎府自荐枕席,去陪在她黎若薇身边,成全你们这‘好心’!”
他说的是你们,夏惟允知道他哥哥也要完了。
可是兄长并不知情啊。
他知道眼下能救他的只有兄长,但是兄长一来估计也和他一样,所以他没有求救。
“不、不敢……”夏惟允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往后缩。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胆子大的很,当年母后和父皇也只不过问了我的意思,你们倒是安排上了啊?”
“怎么当了皇帝和亲王,就觉得能安排我夏殊影的婚事了?”
眼前的夏殊影让夏惟允想起那日在蒲家靶场,乐媱听完他的话后,只是平静地笑了笑,
随即转身就屠了二十七只虫族。
那长枪斩杀一只又一只虫族的样子,那踩在虫尸上的眼神,冷得像淬了毒,此刻想来还让他脊背发凉。
他要是早知道乐媱真实的实力,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那些话!
她怎么可能配不上小叔!
他错了,他大错特错!
眼下的小叔让他也不敢再辩解一句。
夏殊影没给他躲闪的机会,俯身揪住他的后领,像抡麻袋似的将他甩出去。
夏惟允重重砸在沙地上,眼前金星乱冒,刚想爬起来,又被一脚踩在背上,骨头像是要碎了似的疼,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你们哪里有错?”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背上,“你们不是为我考虑吗?”
又一拳落在他腰侧,“何错之有?”
夏惟允疼得嗷嗷直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能死死抱着头,在沙地里滚来滚去,嘴里不停喊着“我真的错了”。
夏殊影的拳头又快又狠,却总能精准地避开要害,偏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这哪里是揍人,分明是猫捉老鼠般的虐杀!他每一拳都带着劲风,打在身上像被烙铁烫过,却又留着一口气,让你清清楚楚地感受这份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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