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禁区,登塔试炼!
现场,安静无声。
在沈亦那句,云淡风轻,却又,霸道到,不讲任何道理的问话之后,整个万象天墟,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死寂。
那数万名,不久前,还,杀红了眼,为了争夺所谓机缘,不惜,对同门刀剑相向的弟子,此刻,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一切的动作。
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以沈亦为中心,那片,被鲜血与碎肉,染成暗红色的土地上,半径千丈之内,再无,第二个人,敢于立足。
那片区域,已然,成了,神明的禁区。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白衣胜雪,负手而立的身影之上。
眼神中,再没有,半分的贪婪与杀意。
剩下的,只有,源自灵魂深处,无法遏制的,恐惧!
敬畏!
那不是,对单纯力量的畏惧,更不是,对戒律峰首席,被当众击败的震惊。
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生命本能的,颤栗!
仿佛,蝼蚁,仰望苍龙。
凡人,觐见神明。
那是一种,低等生命,在面对,更高维度存在时,所产生的,源自基因与神魂最深处的,臣服感!
沈亦,碾碎的,不只是,刑律那,坚不可摧的法天领域。
他,更是,以一种,最蛮横,最不讲理的方式,彻底,碾碎了,在场所有人,心中那,最后一丝,名为“侥幸”的幻想!
刑律,还跪在那里。
单膝,跪地。
他身上的黑袍,已经,化作飞灰。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被,鲜血与尘土,染得,污秽不堪。
他低着头,一头黑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没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死气。
他的道心,碎了。
比他那法天领域,碎得,还要,彻底。
……
万象天墟,一处,与世隔绝的,孤高雪峰之巅。
一名,身穿纯白剑袍,浑身气息,比他脚下,堆积了万年的玄冰,还要,冰冷三分的青年,正,负剑而立。
他,便是,这一代弟子中,公认的,剑道第一人。
道剑峰首席,冷无涯。
他没有看,下方那,血流成河的,惨烈战场。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落在,一个人身上。
沈亦。
当,刑律那片,号称“法度之内,万邪不侵”的法天领域,如琉璃般,轰然碎裂的刹那。
冷无涯身后那柄,用粗布包裹,看起来,古朴无华的,三尺青锋,竟,发出了一声,极度轻微,却又,清越无比的,剑鸣!
嗡——!
剑在,兴奋!
冷无涯那双,宛如,万年寒潭,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瞳,微微,收缩了一下。
那双,仿佛,不存在任何人类情感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名为“凝重”的神色。
他,甚至,下意识地,抬起了右手,握住了,身后,那柄,与他,心意相通的,本命道剑。
“不是幻术……”
冷无涯低声自语,声音,像是,两块坚冰,在互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刑律的法心,坚如磐石,寻常幻术,根本,不可能,动摇他分毫。”
“那片梦境,是真的。”
“以虚,化实……”
“在他的领域之内,强行,篡改了,现实的规则……”
“将刑律的‘法’,变成了,他的‘梦’。”
“这……才是,幻心峰,真正的,传承吗?”
“好一个,沈亦。”
冷无涯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收紧。
他能感觉到,他掌中的剑,在渴望。
渴望,与那片,能够,颠倒现实的梦境,一较高下!
……
另一边。
熔岩遍地,空气中,都,充斥着硫磺与火焰气息的,火域之中。
一名,身材魁梧,浑身,都,笼罩在一团,熊熊燃烧的,赤红色丹火之中的,红发青年,正,盘膝而坐。
在他身前,一面,由火焰构成的水镜,正,清晰地,映照着,沈亦那,风轻云淡的身影。
他,正是,丹鼎峰,千年不遇的,绝世天骄。
祝融。
他看着水镜中,那个,以一人之力,镇压全场的白衣身影,忽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极度,兴奋的笑容。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慢慢地,舔了舔,自己那,有些干裂的嘴唇。
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是,炼丹师,看到,绝品神药时,才会露出的,灼热!
“好鼎炉……好鼎炉啊!”
祝融兴奋地,低吼着,他周身的赤红色丹火,随着他情绪的波动,猛地,暴涨三尺!
“如此,纯粹,如此,凝练的,神魂之力!”
“还有那股……那股,似真似幻,连大道规则,都能,玩弄于股掌的,道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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