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特事办的回电如同及时雨，短暂驱散了林羽心头的阴霾。
对方语气干练，表示已接到钟主任指令，将全力配合林羽在香港的行动，并会尽快将一些关于山本集团背景、关联人员及在港产业的可公开及非公开资料整理发送过来，供他参考。
林羽道谢后挂断电话，心中稍定，至少不再是孤军奋战。
他正与况砚深、马疏萤商讨如何利用这些即将到来的情报寻找突破口，茶几上，况砚深的私人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况砚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警署内部加密线路。
他按下接听键，并顺手打开了免提，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况Sir！”
电话那头传来下属急促甚至带着一丝惊恐的声音，
“出事了！昨晚旺角东那几个被打伤的醉汉……他们……他们死了！”
“什么？！”
况家客厅里的四人同时色变。
“怎么死的？伤势过重？”
况砚深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一股无形的寒意弥漫开来。
“不……不是！”
下属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尸体是在一条偏僻后巷发现的，死状……极其诡异！他们脖子上都有两个清晰的……像是尖牙咬出来的洞！而且……而且他们身上的血，几乎被吸干了！现场几乎没有挣扎痕迹，就像是……就像是……”
下属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吐出那个词：
“……像是被传说中的僵尸吸干了血！”
轰！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客厅里炸响！
马疏萤猛地捂住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况星湄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牙齿，猛地摇头，尖声道：
“不是我！爸，妈，宸晓哥哥！不是我做的！我昨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回来后就没出去过！”
林羽立刻按住她因激动而颤抖的肩膀，沉声道：
“星湄，冷静！我们相信你！”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看向况砚深。
况砚深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对着电话冷静下令：
“封锁现场！严格保密！所有参与勘查的人员签署保密协议！法医初步报告出来后立刻发给我！”他挂了电话，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不是星湄。”
林羽率先打破沉默，语气肯定，
“时间对不上，她也没有动机。”
“那会是谁？”
马疏萤声音发颤，
“香港……难道还有其他的僵尸？”
这个可能性让所有人背脊发凉。
林羽眉头紧锁，脑中飞速运转：
“太巧了。砚深哥白天刚开完发布会，否认僵尸存在，晚上这几个关键‘证人’就被以‘僵尸’的典型方式灭口……这分明是栽赃嫁祸！想把舆论和警方的视线，重新引到我们身上，或者说，引到‘僵尸’这个点上！”
他的分析让众人豁然开朗，但随即而来的是更深的寒意。
“山本集团！”
况砚深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冰冷彻骨，
“他们不仅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恐怕……连我们的秘密，也摸清了一部分！他们这是在进行报复，也是在警告我们！”
利用“僵尸”杀人，嫁祸给同样是僵尸的况家，这一手可谓毒辣至极！
既能灭口，又能搅乱局势，将水搅浑。
就在这时，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疑问，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林羽心头。
他看向况砚深，眼神复杂，这个问题他必须问清楚，这不仅关乎信任，更关乎对潜在敌人的判断。
“砚深哥，”
林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我有一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但请务必如实相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况砚深和况星湄，
“既然僵尸以血为食……那么，你们……究竟有没有……害过人？”
此言一出，马疏萤立刻紧张地看向丈夫和女儿。
况星湄也抬起头，眼中带着委屈和急切。
况砚深迎上林羽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的回答干脆而直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荡：
“没有。我和星湄，吸食的一直是医院提供的过期血浆。虽然味道差强人意，但足以维持生存。我们从不在活人身上直接吸食血液，这是我们的底线。”
这个回答让林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也让他对这对僵尸父女更加敬佩。
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能恪守这样的底线，绝非易事。
但他心中的疑问并未完全消除，反而更深了：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和我所知、所记载的僵尸完全不同？你们拥有清醒的意志，独立的思考，甚至……”
他看了一眼况砚深，坦言道，
“……甚至能让我感到本能的畏惧。这绝非普通僵尸所能及。”
况砚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他缓缓开口，道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因为我和普通僵尸的起源，本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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