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想起绢本上的拓印,古滇国确实有“以童男童女殉葬,永镇阴穴”的记载。难道那个女孩,就是百年前被活埋的殉葬童女?
当晚,陈默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人在窗外盯着他。他猛地拉开窗帘,只见月光下,老槐树下站着那个穿红袄的女孩。她手里的黑陶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半块长命锁,正一下下敲击着石碑,发出“哒哒”的声响。
“她在召唤我们...”小林吓得躲在被子里。陈默却意识到,女孩似乎在引导他们去某个地方。他悄悄揣上罗盘和墨斗,推开门时,发现女孩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朝着东山的方向延伸。
脚印在一处陡峭的山壁前消失了。陈默用罗盘定位,指针在山壁前剧烈抖动,指向一块刻着缠枝莲的岩石。他试着推了推,岩石竟缓缓移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洞口里漆黑一片,飘着浓郁的甜腥气。陈默打开头灯,看见洞壁上刻满了奇怪的图案:无数小人被绳子捆着,跪在一个巨大的棺材前,棺材上坐着个穿红袄的女孩,手里捧着黑陶碗。
“这是殉葬图...”小林声音发颤,“那些小人都是被活埋的孩子。”
他们顺着通道往前走,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湿,像是踩在血地里。走了大约二十米,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石室,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棺盖上刻着和绢本上一样的缠枝莲图案。
而青铜棺前,正坐着那个穿红袄的女孩。她抬起头,血红色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幽光,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大哥哥,帮我找眼睛...”
女孩的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带着空洞的回响。陈默握紧墨斗,却看见她脖子上的长命锁正在发光,锁面上的古滇图腾缓缓转动,竟和青铜棺盖上的花纹吻合。
“她不是要伤害我们...”陈默突然意识到,“百年前滇南瘟疫,官府抓了百名孩童活祭,想以此镇住邪祟。这个女孩可能是祭典的主祭,她的眼睛被挖出来封印在某个地方,所以才一直在这里徘徊。”
小林指着青铜棺两侧的石壁,上面各有一个凹槽,形状像是孩童的眼眶。而凹槽下方的石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片,陶片上画着眼睛的图案。
“绢本上说‘以童眼祭之,可通阴界’,”陈默翻开绢本,“也许只有找到她的眼睛,才能解开这里的诅咒。”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站起身,飘向青铜棺。她的手穿过棺盖,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活动。陈默壮着胆子靠近,头灯照在棺盖上,只见那些缠枝莲的花纹正在蠕动,竟变成了无数条细小的红虫!
“快跑!”陈默拉着小林后退。红虫从棺盖缝隙里涌出来,密密麻麻爬满地面,每只虫子头上都顶着半颗人牙,正是女孩黑陶碗里的东西。
女孩站在虫群中央,发出咯咯的笑声。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无数红虫钻进她的皮肤,在里面形成诡异的血管纹路。她伸出手,指甲变得漆黑尖锐,直朝陈默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想起爷爷说过,墨斗线蘸过公鸡血,可破邪祟。他迅速咬破手指,将血涂在墨线上,然后猛地甩向女孩。墨线触碰到她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红虫纷纷从她身上掉落,化作一滩黑水。
女孩发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剧烈颤抖。陈默趁机看向青铜棺,发现棺盖已经打开一条缝,里面露出半截穿着红袄的手臂。他心一横,推开小林,自己扑向棺盖——
棺里躺着的,果然是个穿着古滇服饰的小女孩尸体。她的脸保存得异常完好,皮肤白皙如瓷,可眼眶里却是两个黑洞,显然眼睛被人挖走了。而她胸口放着的,正是那个黑陶碗,碗里除了人牙,还有两颗散发着幽光的黑色珠子。
“那是她的眼睛!”小林惊呼。陈默刚想伸手去拿,女孩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空洞的眼眶,无数红虫从里面涌出,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快把眼睛放回凹槽!”陈默忍着剧痛,抓起黑珠子扔向石壁。珠子嵌入凹槽的瞬间,整个石室开始震动。青铜棺盖上的缠枝莲花纹发出金光,红虫纷纷化为灰烬,女孩的鬼影在金光中渐渐清晰,她不再是青面獠牙的模样,而是露出了原本天真的脸庞。
她走到陈默面前,伸出透明的手,轻轻抚过他手臂上的虫咬痕迹。伤口瞬间愈合,只剩下淡淡的红印。然后,她对着青铜棺拜了三拜,化作点点红光消散在空气中。
石室中央的地面裂开一条缝,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陈默和小林对视一眼,决定下去看看。石阶尽头是个更小的墓室,墙上刻着完整的祭典壁画:百名孩童被带入山洞,主祭的女孩被挖去双眼,封入青铜棺,而在她脚下,埋着一个巨大的陶罐。
他们挖出陶罐,打开后发现里面装满了竹简。竹简上记载着光绪年间的真相:所谓瘟疫是假,官府为了盗取古滇国的宝藏,编造借口活祭孩童,想用他们的怨气打开阴界之门,夺取宝藏中的“冥器”。而那个主祭的女孩,是古滇国最后的皇族血脉,她的眼睛具有通阴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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