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眼里泛起些光亮:“真的?有他们相助,西岐就稳了?”
“稳不稳,不全在人多,”姜子牙弯腰从竹筐里拿出几颗饱满的麦粒,撒在帐前的空地上,引得几只麻雀飞来啄食,“你看这鸟雀,看似散乱,真遇着鹰隼,反倒飞得更齐。西岐的子弟,骨头硬着呢。”
他望向远处的烽火台,那里正升起一股青烟,是杨戬发来的平安信号。“申公豹带多少人来,咱们就接多少招。截教散修虽凶,却各怀心思,不如咱们上下一心。公子且宽心,明日一早,我去山口迎迎几位师侄,保管让申公豹见识见识,西岐的门,不是谁都能踹的。”
伯邑考紧绷的肩背渐渐松开,他望着姜子牙从容的侧脸,忽然明白——真正的底气,从不是喊出来的阵仗,是藏在皱纹里的笃定,是撒向地面的麦粒,是知道无论风从哪边吹,总有归巢的雀,总有守巢的人。
伯邑考低头看着地上啄食的麻雀,它们蹦跳着抢麦粒,翅膀碰着翅膀却没半分争执,忽然笑了。青衫的褶皱里还卡着路上的草屑,此刻却像被风轻轻抚平,他抬手理了理衣襟:“先生说得是。前几日见孩童们在城头练箭,箭杆歪歪扭扭,却个个攥得死紧,那时就该明白,西岐的根,扎得比谁都深。”
姜子牙捻起颗麦粒,对着阳光照了照,麦粒饱满得发亮:“你看这麦子,埋在土里时谁也瞧不见,可等春雨一浇,破土的时候能把石板都顶开。截教散修来得凶,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西岐的土,硬着呢。”
远处的青烟渐渐淡了,风里飘来城头的号角声,是换岗的时辰。几个背着弓箭的少年从帐前跑过,见了姜子牙都停下鞠躬,脸上沾着泥却笑得敞亮,跑远了还能听见他们喊“今日定能射中靶心”。
伯邑考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弯腰捡起颗落在鞋边的麦粒,握在手心:“明日我跟先生一起去山口吧。也让那些散修看看,西岐的公子,不是只会抚琴。”
姜子牙笑了,把竹筐往他面前推了推:“好啊。顺便带些新磨的麦饼,给你那几位师叔侄尝尝——终南山的神仙,说不定就爱这口人间烟火。”
帐前的麻雀吃饱了,扑棱棱飞起来,绕着旗杆转了两圈,往城头的方向去了。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撒满麦粒的土地上,像两道扎进土里的根。
申公豹立于点将台之上,玄色道袍在猎猎风中翻卷,手中拂尘轻挥,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兵阵。新提拔的青年将军抱拳躬身,声如洪钟:“国师,三万先锋已列阵完毕,只待号令!”
黑鸦振翅落在台边栏杆上,尖喙轻啄羽毛,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师傅,麾下十二位散修长老已在侧翼待命,各带五百精修,术法均已调息至巅峰。”
台下左侧,黄鼠狼精呲着尖牙,身后五千妖兵个个面目狰狞,他拍着胸脯笑道:“国师放心,俺们兄弟早就按捺不住了,西岐的地皮都给您探好了,保证一脚踹开他们的城门!”
黑熊精瓮声瓮气地附和,熊掌往地上一顿,震得地面发颤:“没错!谁不服就拍扁谁,保管让西岐那帮种地的知道厉害!”
申公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拂尘指向西方,声音透过术法传遍全场:“西岐负隅顽抗,逆天而行,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踏平那片逆土!”
“踏平西岐!踏平西岐!”
喊杀声浪直冲云霄,先锋营的战鼓擂得震天响,黑鸦振翅升空,发出尖锐的啼鸣,散修长老们所在的区域泛起各色灵光,与妖兵阵中翻腾的妖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诡异而压迫的气场。
青年将军翻身上马,高举长枪:“先锋营,随我——出发!”
马蹄声与甲胄碰撞声汇成洪流,率先向着西方进发。黑鸦与散修们紧随其后,妖气与灵光在半空交织成一道扭曲的长虹。黄鼠狼精和黑熊精吆喝着妖兵队伍,扛着各式奇形怪状的兵器,嗷嗷叫着跟了上去。
申公豹最后看了一眼朝歌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转身,拂尘一甩,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坠向大军后方的华盖车。车帘微动,隐约可见里面摆着一幅巨大的西岐地形图,上面用朱砂标满了密密麻麻的记号。
车轮转动,碾过尘土,朝着西岐的方向缓缓驶去。
西岐的议事厅里,伯邑考正与张飞说着军务,案上摊着刚绘制好的西岐布防图。张飞手按丈八蛇矛,粗声笑道:“公子放心,有俺老张在,保管那些宵小之辈不敢靠近西岐半步!”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快步闯入,单膝跪地:“公子,闻太师求见!”
伯邑考微微一怔,随即起身:“快请。”
不多时,闻仲身着素袍走进厅中,虽无朝服加身,那股沉凝的气度仍未消减。伯邑考拱手行礼:“见过太师。”
闻仲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喟叹:“公子不必多礼,如今我已非朝堂太师,叫我闻仲便好。”他目光扫过厅中,最终落在伯邑考身上,开门见山,“今日前来,是为截教几位弟子求情。他们年轻气盛,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能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伯邑考闻言,温和一笑:“闻仲先生言重了。”他望向窗外熙攘的市井,百姓往来如常,一派安宁,“西岐向来以民为重,只要他们不再滋扰百姓,安分守己,我自会命人撤去追捕。”
闻仲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拱手道:“公子仁厚,闻仲代他们谢过。”他转身便要往外走,“我这就传信给他们,令他们即刻离开西岐境内,绝不再犯。”
“先生留步。”伯邑考叫住他,补充道,“若他们愿弃暗投明,西岐也愿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能为百姓谋福,过往恩怨,尽可一笔勾销。”
闻仲深深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公子胸襟,闻仲佩服。我会将公子的意思一并传告他们。”说罢,大步离去。
张飞挠了挠头,对伯邑考道:“公子就这么信他?那些截教弟子可都不是善茬。”
伯邑考望着闻仲远去的背影,轻声道:“闻仲先生向来言出必行,何况,人心皆是肉长,给他们一个机会,也是给西岐一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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