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三天……正当很多驼鸟,把头埋在沙里,都快忘记外面正在发生的血腥场面时,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说吧,他们不是外人。”骆长天望着跪在台阶下的骆家弟子,指了指始皇,照夜道。骆家子弟在听得家主的一番解释后,便开始讲述起这几天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以及目前整个骆家所面临的局面。随着骆家子弟的开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的流失着。直到御前贡桌上的檀香在袅袅升起烟雾中,都化为了灰烬,骆家子弟的讲述才戛然而止。“看来,事态发展比我们想象的还糟。如今各大陆势力已在帝都扎营并还开出了明显我们不会接受的条件。夏公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呢?”骆长天这个家族族长,这个绵延上万年依然昌盛的家族族长,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又明显的苍老了几岁。“是呀,局面的确对我们不利,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底牌可打。而人家却有大把的底牌。”揉着发疼的脑袋,始皇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媳妇的身上,眼睛半睁半眯的不知看向了哪里。
永极殿,沉在帝京心脏最幽邃的夜影里。穹顶高阔,仿佛撑起了一片凝固的墨海,其上古老的星辰符纹早已黯淡无光,只余下青铜兽炉里袅袅升起的、混杂着奇异熏香的青烟,毒蛇般盘旋缭绕,缠绕着每一根冰冷的蟠龙金柱。空气沉重粘稠,吸一口,肺腑间都似浸透了铁锈与陈腐阴谋的气息。
殿中央,那象征至高权柄的皇座之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团朦胧、凝实的光晕悬浮其上,缓缓流转。它似玉非玉,核心处如有亿万生灵的虚影在极其细微地生灭、挣扎、无声呐喊——万灵古玉的投影!即便只是虚影,那内蕴的浩瀚灵机与难以言喻的邪异诱惑,已足以让殿内几位足以倾覆一方大陆的存在,呼吸为之粗重,目光炽热如熔岩。
殿内,四道身影,割据四方,恰如四头盘踞在深渊边缘、彼此觊觎又互相忌惮的凶兽。
九幽大陆的席位,阴寒刺骨。枯槁如千年老藤的九幽老鬼,裹在一袭仿佛能吸尽所有光线的深紫袍中。他手中把玩着一截惨白的人指骨笛,笛孔幽深,无声无息。几只细如发丝、通体泛着诡异幽蓝光泽的蜈蚣,正顺着他枯瘦的手腕缓缓爬行,不时昂起细小狰狞的头颅,口器开合,发出微不可闻的嘶嘶声。他的目光,浑浊如泥潭,却穿透袅袅毒烟,牢牢钉在皇座上方那团光晕上,贪婪得近乎实质化。
“咳…” 一声低沉压抑的痛哼,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凝。
角落的阴影里,巨大的玄铁锁链缠绕着一个身影。昔日威震四方的骆亲王,此刻形容枯槁,华丽的王袍破碎褴褛,沾满污秽。他的一条手臂以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新断不久。更骇人的是,他一只眼睛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边缘血肉模糊,干涸的黑色血痂覆盖其上。几只幽蓝的蜈蚣,正从那空荡的眼窝边缘钻进钻出,贪婪啃噬着仅存的筋肉。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带来骆亲王身体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抽搐,锁链哗啦作响。他仅存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九幽老鬼,里面燃烧着足以焚天的仇恨与痛苦,却连一声像样的嘶吼都发不出——他的舌头,已被齐根拔去。
“枯骨老鬼!” 赤霄大陆的席位上,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怒吼,犹如火山喷发一般,震耳欲聋。这声怒吼如同熔岩炸裂,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在空气中回荡。
发出这声怒吼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如铁塔的巨汉。他的身躯高大而威猛,肌肉线条分明,犹如钢铁铸就。他裸露的胸膛上,赤红如烙铁的熔岩纹路蜿蜒虬结,仿佛是被地心的火焰所烙印。这些纹路随着他的怒火而明灭闪烁,散发出灼人的热浪,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炽热与狂躁。
他的一双大手如同蒲扇一般,此刻正狠狠地拍在身旁蟠龙金柱旁那张千年紫檀木雕就的龙椅扶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精雕细琢、象征着帝京皇权的龙头扶手应声碎裂,木屑四溅,纷飞如雨。
“够了!”巨汉的怒吼声再次响起,“折磨一个半废的亲王有什么意思?听着他那破风箱似的喘气声,老子心烦!”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整个大殿中回荡,让人不禁为之颤抖。
然而,尽管他如此暴躁,那熔岩般的目光却仅仅在九幽老鬼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迅速地落回到皇座的光晕之上。在那光晕之中,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而巨汉的眼底深处,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那个身影的占有欲。
“赤霄的蛮子,稍安勿躁。”这句话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嘈杂的环境中,让人不禁为之一静。说话者正是来自圣光大陆的席位上的那位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袭华美白金圣袍,袍袖随风轻轻飘动,仿佛散发着神圣的气息。他的面容悲悯如神只,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在他的周身,柔和纯净的光晕微微荡漾开来,宛如涟漪一般,将周围的毒烟稍稍驱散。这光晕不仅照亮了他所在的区域,更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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