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队长!西侧阵眼不对劲!”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一名身着灰袍的巡逻弟子就跌跌撞撞地跑向演武场,声音带着急促的颤音。他叫林小远,是曹尚手下二十名巡逻弟子之一,此刻脸色惨白,袖口还沾着淡黑色的邪气痕迹,“阵眼的灵气突然乱流,还冒出黑色的雾气,我用剑戳了一下,剑气直接被吞了!”
这话让正在指导弟子练剑的曹尚心头一紧——青云阵是宗门核心防御,西侧阵眼正对血魂教所在的落霞镇方向,若是阵眼出问题,月圆之夜血魂教来袭时,西侧防线必然最先崩溃。周围正在练习“简化裂风”剑招的弟子也纷纷停手,眼神里满是惶恐,握着铁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曹尚快步走向西侧防线,指尖的青锋剑微微震颤,与胸口剑玉产生共鸣。他刚突破炼气五层不久,剑意已稳固在凡境中期,能外放一尺长的剑气,对灵气波动的感知比之前敏锐数倍。此刻,他能清晰察觉到体内剑脉运转流畅,灵气比突破前浑厚三成,足以支撑他用剑意辅助探查阵法。
作为外门巡逻队队长,他手下的二十名弟子大多是炼气一至二层,基础薄弱,虽学了他简化的《万剑归宗》基础身法“踏雪无痕·轻身版”和剑招“裂风·凝气式”,却从未真正面对过邪修。曹尚的怀中揣着两张李玄长老赠予的防御符,一是为了应急,二是怕弟子们遇险时能及时护住他们——他既担心阵眼问题,又怕弟子们在实战中伤亡,肩头的责任比突破前沉重了数倍。
青云宗上下已被大战前的紧张氛围笼罩。内门弟子们扛着半人粗的桃木柱穿梭在宗门各处,桃木柱上刻着驱邪符文,是用来加固青云阵的核心材料;几名负责阵法的长老围在东侧阵眼旁,手持罗盘调试灵气,眉头紧锁,显然也在应对阵法的异常。
医疗堂外,苏清月正带着两名新弟子熬制疗伤丹,瓦罐里的药汁翻滚,散发出浓郁的草药香,她的袖口沾着药渍,额角满是汗珠,却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昨夜已有三名训练时扭伤经脉的弟子来疗伤,今日巡逻队又可能出现伤员,她必须尽快熬出足够的丹药。
远处的宗门大殿外,张贴着“月圆之夜全员戒备”的告示,不少外门弟子正围在告示前议论,有人攥紧法器,有人面露惧色,整体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曹尚走到西侧阵眼旁,看着地面上泛着淡黑的阵纹,心脏不由得沉了下去——阵眼中央的灵石已失去光泽,周围的灵气像被什么东西拉扯,呈现出螺旋状的乱流,偶尔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异气息。他知道,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两日,若是此刻拆阵重修,时间根本不够;若是勉强加固,一旦血魂教集中攻击此处,西侧防线必然失守。
更让他紧张的是,身后的林小远等弟子正眼巴巴地望着他,这些弟子大多是农家子弟,入宗只为求个安稳,如今要面对杀人如麻的邪修,眼神里的惶恐藏都藏不住。曹尚握紧青锋剑,指尖泛白——他不仅要守住阵眼,还要让这些弟子在大战中活下来,这份责任远比单纯突破修为更沉重。
“曹队长,这阵眼的问题……你一个外门弟子怕是看不懂吧?”
一道略带轻视的声音传来,负责宗门阵法的陈长老缓步走来,他身着绣着阵纹的灰色长袍,手里握着罗盘,眼神扫过曹尚时带着不屑,“青云阵是上古传承的阵法,你才修炼多久,也敢妄议阵眼问题?莫不是想借着备战的由头出风头?”
陈长老的话让周围的弟子都安静下来,连远处熬药的苏清月都停下动作,担忧地望向这边。更糟的是,林小远突然捂着手臂蹲下,之前沾到邪气的地方已泛起黑痕,疼得额头冒汗:“曹队长……我手臂好麻……”
邪气扩散的速度比曹尚预估的还快,阵眼的问题若不尽快解决,不仅防线危险,受伤的弟子也可能因邪气入体留下隐患,曹尚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曹尚不再理会陈长老的质疑,蹲下身,将青锋剑插入阵眼旁的泥土中,同时取出胸口的剑玉,将一缕剑意注入其中。剑玉瞬间绽放出金青色光芒,顺着剑身传入阵眼,原本紊乱的灵气突然变得温顺了些许,黑色雾气也暂时收敛。
“大家听着!”曹尚站起身,声音清亮,“现在分两组,一组跟着我加固阵眼,用灵泉的水混合灵石粉末,均匀撒在阵纹上;另一组跟着副队长练‘踏雪无痕·闪避式’,记住脚步要轻,灵气集中在脚掌,遇到邪气先躲再反击!”
他一边指导弟子调配灵石粉末,一边用剑意辅助稳定阵眼灵气,偶尔还回头纠正弟子的步法:“李虎,脚步再快一点,邪修的攻击比黑风狼快三倍,你这样躲不开!”“王燕,灵石粉末别撒太多,会浪费灵气!”
苏清月也快步走来,取出疗伤丹递给林小远,同时帮着指导受伤的弟子:“服用后运转灵气,我教你清心诀的基础版,能压制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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