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爵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铁块砸落地面,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将这些幸存的宾客们,”他指向那些惊魂未定的年轻贵族和他们的护卫,“暂时看管起来。仔细甄别身份,救助受伤者,但务必彻查清楚——他们之中,是否有人参与了今日这场卑劣的袭击!”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每一张苍白的面孔,无形的压力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紧接着,威廉的视线如同冰冷的刀锋,依次掠过:
瘫在地上、口水横流、眼神涣散、如同行尸走肉般依旧念叨着“艾尔”的君士坦丁·昆汀;
被血傀儡严密看守、如同待宰羔羊般瑟瑟发抖的昆汀家私兵俘虏;
以及深坑之中,那具焦黑冒烟、生死不知、散发着焦糊肉味的鲁道夫·埃利斯残躯。
威廉的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眼神中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
“至于这些人……”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森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把他们分开。除了那个废物,”他用下巴点了点君士坦丁,“其余所有还能喘气的昆汀家爪牙,包括坑里那个……”
他顿了顿,下达了冷酷到极点的命令:
“打断他们的四肢!确保他们彻底失去反抗和自杀的能力!”
这道命令如同惊雷,在寂静的花园中炸响!城防军士兵们没有任何犹豫,齐声应诺:“遵命,公爵大人!”声音整齐划一,带着军人特有的铁血与服从。立刻有数队士兵如狼似虎地扑向俘虏和坑中的鲁道夫,沉重的棍棒和铁靴毫不留情地瞄准了他们的关节部位!骨骼碎裂的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和压抑不住的凄厉惨嚎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呓语,成为这片焦土上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音符。
威廉仿佛没有听到那些惨叫,他的声音继续响起,冰冷而清晰,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探究真相的决绝:
“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敢?!是谁给了他们狗胆,在莫纳哈斯特城,在我的眼皮底下,袭击我的女儿,屠戮王国的贵族,践踏伯拉罕家的尊严!”
这未完的话语,如同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当夜的柯林斯伯爵府(或者说,那片被血与火蹂躏过的废墟),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威廉·伯拉罕公爵并未休息。审讯室临时设立在唯一还算完好的偏厅内。他亲自坐镇,如同永不疲倦的审判之鹰,目光锐利如刀,彻夜审问着从血腥花园中带回的每一个幸存者、俘虏,以及伯爵府内侥幸存活的仆役。冰冷的质询、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焦糊与血腥味,共同构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夜。
初步的情况汇总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彻底点燃了公爵心中压抑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意。事件的轮廓逐渐清晰,其恶劣程度远超想象——这不仅仅是一场针对他女儿的袭击,更是对伯拉罕家族乃至整个莫纳哈斯特城秩序的悍然挑衅!
黎明,第一缕微光尚未驱散天际的深蓝。
莫纳哈斯特城还在沉睡的边缘,寒意沁人。两股钢铁洪流却已如出鞘的利刃,撕裂了清晨的寂静,带着公爵的怒火与冰冷的命令,分别扑向公爵领内不同的方向!
莫纳哈斯特城东南方向,柯林斯家族庄园所在地。
贾里德·费格森爵士,这位以严谨冷酷着称的威廉心腹,率领着披坚执锐的疾风骑士团一部,马蹄踏碎了庄园晨间的宁静。沉重的敲门声(或者说砸门声)如同丧钟,惊醒了尚在梦中的柯林斯族人。
莫纳哈斯特城西面,原休斯敦家现昆汀家族府邸。
乔治安娜·海斯骑士长,她美丽的面容此刻如同覆上寒霜,带领着蔷薇骑士团的精锐分队,如同无声的阴影般包围了昆汀家。封锁出口,控制要道,动作迅捷而致命。
乔治安娜·海斯骑士长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刺穿了昆汀府邸清晨虚假的宁静。公爵的命令,钢印般冰冷,不留丝毫转圜的余地:
“奉公爵之命!昆汀家族所有人等,无论主仆、无论亲疏、无论老幼——即刻随我等返回莫纳哈斯特城!违令者,视同叛逆!”
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让昆汀族长——君士坦丁·昆汀的父亲——瞬间面无血色。震惊、困惑、以及一丝被冒犯的愤怒在他脸上交织。他强撑着族长的威严,排开挡在前面的家人,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
“等等!乔治安娜团长!这、这一定是误会!我们昆汀家族世代对伯拉罕家忠心耿耿!公爵大人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乔治安娜那双美丽却此刻冷若冰霜的眼眸,如同在看一具尚有温度的尸体。她没有丝毫解释的欲望,只有执行命令的绝对冷酷。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惊恐的昆汀族人耳中,如同死神的宣判:
“误会?”她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近乎残酷的弧度,“等到了公爵大人面前,你自己去问你的‘好儿子’——君士坦丁·昆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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