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
天还没亮，晨雾笼罩着金井阵地。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再次响起。
日军的炮击又开始了。
“他娘的！这帮狗日的还真准时！”
“跟茅房里的蛆一样，赶都赶不走！”
虎贲军第一旅的前沿阵地指挥所里。
旅长王铁柱举着一架德制蔡司望远镜，观察着山下日军的动向，嘴里骂骂咧咧的。
“旅长，有点不对劲。”一旁的参谋长放下望远镜，皱起了眉头。
“你看小鬼子的炮火，跟昨天晚上的没法比。”
“稀稀拉拉的，就跟放鞭炮一样。”
“嗯？我瞅瞅。”王铁柱调整焦距，仔细观察日军的炮弹落点。
果然如参谋长所说，日军的炮击虽然声势不小。
但密度和威力都比昨夜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炮弹大多落在阵地前方的无人区，激起一团团泥土，更像是在示威。
“这帮孙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铁柱摸着几天没刮、钢针一样扎手的胡茬。
“难道是昨晚被咱们的88炮给打怕了？炮弹不够用了？”
“不像。”
参谋长摇了摇头，指着地图说。
“根据情报分析，日军第3师团的炮兵虽然被咱们端掉了主力，但他们至少还剩下一个完整的75毫米山炮联队。”
“而且他们的弹药补给线很通畅，不存在炮弹不足的问题。”
“那他娘的是为什么？”
王铁柱想不通，“难道是丰田房太郎那个老鬼子被打傻了？”
“还是他觉得咱们虎贲军是纸糊的，用这点挠痒痒似的炮火就能把咱们吓跑？”
“旅长！小鬼子的步兵上来了！”
就在他们想不通的时候，一名观察哨的士兵大喊道。
王铁柱立刻举起望远镜。
只见山下的晨雾中，黑压压的日军步兵排着稀疏的散兵线，端着枪不紧不慢地向阵地蠕动。
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迟缓，队形也远不如昨晚进攻时那么紧密和疯狂。
“奇怪，太奇怪了。”
王铁柱放下望远镜，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这帮小鬼子今天是怎么了？”
“一个个跟没吃饭一样，软绵绵的。”
“这哪是来打仗的？分明是来咱们阵地前武装游行的！”
“旅长，会不会是诡计？”
参谋长提醒道，“丰田房太郎是个出了名的老狐狸，他这么干肯定有目的。”
“管他什么诡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铁柱的暴脾气上来了，他一拍桌子吼道。
“传我的命令！一营二营的弟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把咱们的MG42和迫击炮都给老子准备好！”
“等小鬼子再靠近一点，就给老子狠狠地打！”
“我倒要看看，他们这帮软脚虾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
然而接下来的战斗场面，却让王铁柱和所有虎贲军官兵都大跌眼镜。
当日军进入虎贲军的有效射程后，阵地上的数十挺MG42通用机枪同时怒吼。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瞬间、就在日军的队列中扫出了一道道血肉胡同。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那些日军士兵在遭受到打击后，并没有像昨晚那样悍不畏死地继续冲锋。
而是怪叫一声，扔下几十具尸体，一窝蜂地退了回去。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啥玩意儿？”
王铁柱看着望远镜里，退得比潮水还快的日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就……完了？”
“旅长，他们好像……只是在佯攻。”参谋长也看出了端倪。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日军第3师团反复在虎贲军的阵地前，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先是稀稀拉拉地放几炮，然后派出一两个中队的步兵慢悠悠地冲上来。
等虎贲军的机枪一响，他们就立刻丢下几具尸体转身就跑。
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这诡异的景象，不仅让一线官兵摸不着头脑。
也让远在后方指挥部里的李明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军座，王旅长和赵旅长都发来电报。”
“说当面的日军攻势很疲软，像是在演戏。”
参谋长张远将几份电报放在李明渊的桌上，脸上也满是困惑。
“他们问，是不是要主动出击，给小鬼子一点颜色看看？”
“演戏？”李明渊看着沙盘上代表日军第3师团的红色箭头。
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陷入了沉思。
他太了解日本人的性格了。
这是一个疯狂又偏执的民族。
昨夜的惨败，对于丰田房太郎这种级别的指挥官来说，是奇耻大辱。
以他的性格，今天必然会发动更疯狂的报复性进攻才对。
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搞起了这种佯攻。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陷阱！”
李明渊眼中精光一闪，“丰田房太郎这个老狐狸，根本没想过要跟我们在金井正面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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