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昊赶紧抬手去隔挡女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向下一撑,只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又感到手下有种柔软弹性的感觉,女人又是一声惊呼:“啊,你还要耍流氓”。王志昊应声向下一瞧,霎时感到无比窘迫,原来自己的没有按在汽车座椅上而是按在了女人的大腿上。他赶紧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女人厉声呵道:“把你的脏手拿开”。王志昊此时也是处于懵圈状态,被女人呵斥道把手拿开,便言听计从的抬起了手,那想到这时他身子上倾,整个身体的重心都集中在那只下撑的手上,听了女人的话,懵里懵懂的抬起了手,那知身子一时失去支撑,头又重重落在女人的大腿上,女人此时恼羞成怒,一个巴掌重重扇在王志昊脑袋上。“打死你臭流氓”,王志昊也是郁闷无比,连连摇手:“谁是流氓呀?我是在救你”。
女人听后,怒哼道:“救我,脑袋搁在我腿上,是在救我? ”王志昊也不争辩,只是说:“你动动脚,抬抬腿看看。”女人听后试着动脚抬腿,却丝毫动不了,还感到一阵疼痛。她只能无助的看向王志昊,王志昊冷嘲道:“怎么样,自己能出来吗?”女人可怜兮兮的摇摇头。王志昊说道你的腿卡死了,不想法救出来,时间一长,血液不流通,腿就保不住了”。女人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加上腿本身较疼,便嘤嘤哭泣起来。王志昊心生怜悯说道:还要我救你吗?女人赶忙小鸡啄米式的点头道:需要,需要。王志昊说:别说我要占你的便宜。弱弱的说道:“不会,不会”。
王志昊还是有所顾忌的侧身偏头伸手下去握她的脚踝,但他的头不可避免的蹭着她的大腿,女人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双颊霎时升起一片红霞。王志昊看了看她的皮鞋死死卡住刹车踏板下,便对她说:“忍着点,有点疼。”伸手脱下她的皮鞋,慢慢转动她的小腿,使劲从脚踏板下往外扳了扳,女人疼得大叫起来:“啊,疼,疼......”王志昊安慰她说:“忍忍,快出来了”,这话怎么听着很有歧义。王志昊停一下,趁她不注意猛地一下往外一用力把她的脚扳了出来。“啊”一声尖叫,这不是女人的叫声,而是王志昊叫的,原来是女人疼的一口咬在王志昊的肩膀上,王志昊疼得怪叫起来。
王志昊看她疼得泪眼婆娑,也不忍心责怪她,只得说:“你身子往我这边靠靠,我抱你出去”。女人侧侧身子,挪了挪臀部,又疼得兮兮吸起凉气,王志昊没办法,只能一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一手托着她的腿弯,慢慢往外挪,不经意间腋下的那只手掌触碰到一团柔软,一股酥麻的电流感觉从手上传来,而那女人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颤。
刺啦一下,王志昊的手袖被铁皮棚顶尖角划破,手臂划开五六厘米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往外冒,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王志昊强忍着手臂的剧痛,抱着女人往外挪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女人挪到了车门边。
这时雨越下越大,整个道路雨雾蒙蒙,不见一辆车辆。王志昊也是精疲力尽,再加上腿部的伤痛,他虚脱得瘫软在车门边,任由大雨浇铸着全身。
王志昊的意识开始涣散,右腿的疼痛像是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淹没了他的感官。他想起徐琳芝的话,想起那个注定不会有他好脸色的升迁宴,想起这三年来在赵家的种种。他看到自己的右手臂在刚才被铁架划破的部位,鲜血混着雨水流出来,染红了身下的泥水。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像一根救命稻草,在白茫茫的雨幕里撕开一道口子。红蓝交替的灯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像是一场诡异的舞蹈。王志昊感觉有人在抬他,身体被轻轻放在担架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看到的,女驾驶员也被抬上救护车,还有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雨中,眼神复杂地望着他,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还看到自己那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掉在不远处的水洼里,土地台账的纸页散落在泥水中,被雨水浸泡得发胀......
这一天,王志昊原本以为只是又一个需要忍气吞声的普通日子,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一个下意识的救人举动,会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沉寂了三年的生活里,激起层层涟漪,让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
雨还在下,仿佛要洗去这世间所有的尘埃,却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搅动,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平静了。而王志昊,这个在赵家蛰伏了三年的上门女婿,他的职场故事,才刚刚开始。
当救护车呼啸着驶离这个混乱的路口时,没有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一双眼睛正透过雨幕,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也隔绝了那些即将被卷入旋涡的人和事。车里的人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他出事了,在去市一院的路上。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车子悄无声息地汇入了车流,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赵家别墅里已经灯火通明,宾客云集。徐琳芝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正满面春风地和客人们寒暄,时不时看一眼门口,眉头微蹙,显然还在为王志昊的迟到而生气。吴修文则穿着崭新的西装,胸前别着精致的胸针,得意洋洋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转。只有赵茹雅,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蓝宝石锁骨链,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目光偶尔扫过门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怨。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一场暴雨,一场车祸,一次救援,将原本看似毫无交集的人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拉开了一场关于权力、欲望、亲情和救赎的大戏的序幕。而身处这场风暴中心的王志昊,此刻正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一无所知。他的命运,就像这被雨水冲刷的路面,已经变得泥泞而未知,但也可能,在这片泥泞之中,开出意想不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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