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少尉应声倒下，军刀“哐当”掉在泥里。
“好枪法！”旁边的观察哨低声喝彩。
王铁蛋没说话，迅速拉动枪栓，退出弹壳，再次瞄准。
弹壳落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枪炮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日军的登陆艇还在往滩涂送兵，但后续的日军显然被地雷阵吓住了，趴在艇上不敢下来，只用机枪胡乱扫射，子弹打在庄子的土墙上，溅起密密麻麻的尘土。
“钱炮！”吴邪喊道，把登陆艇打掉！
树林里的92式步兵炮早就准备好了。
钱炮调整好角度，对着通讯兵吼道：“标尺500，仰角10度！放！”
炮弹呼啸着飞出，精准地落在一艘登陆艇上，木屑和日军的尸体被炸得飞起来。
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炮弹接连命中，几艘登陆艇燃起大火，冒着黑烟，慢慢沉入江里。
滩涂的日军彻底失去了支援，残存的士兵要么被机枪扫倒，要么被困在雷区里，绝望地等待死亡。
晨光越来越亮，照亮了这片布满尸体和地雷的滩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吴邪靠在土墙后，喘着粗气。
刚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伤亡不大，日军的冲锋被地雷阵和火力网死死挡在了滩涂。
他看向身边的战士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明亮——这是胜利的光芒。
“团长，小鬼子退了！”小李兴奋地喊道，指着江面。
果然，剩下的登陆艇开始往后退，显然是放弃了这次进攻。
滩涂上只剩下燃烧的装甲车和遍地的尸体，偶尔有未爆炸的地雷被风吹动的芦苇触发，发出零星的爆炸声。
赵龙吐了口唾沫，把MG34轻机枪往肩上一扛：“这雷阵真他妈管用！比咱十个营都顶用！”
吴邪没说话，只是望着滩涂，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进攻会更猛烈，可能会用更密集的炮火清除地雷，甚至派工兵排雷。
但至少现在，他们守住了第一波进攻，用三万枚地雷，给了日军一个下马威。
春丫带着医护队从树林里跑出来，开始救治伤员。
她蹲在一个被碎石砸伤腿的战士身边，小心翼翼地剪开裤子，伤口里还嵌着细小的沙粒，她用生理盐水冲洗，动作轻柔又迅速。
“忍忍，很快就好。”她轻声说，像在安抚受惊的孩子。
吴邪看着这一切，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战争是残酷的，地雷夺走了无数日军的生命，也保护了他们的弟兄。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但他清楚，只要脚下的土地还在，他们就必须打下去。
阳光渐渐升高，晒得人身上有了暖意。
滩涂的硝烟慢慢散去，露出黑色的地雷引线和暗红色的血迹，像一幅狰狞的画。
吴邪握紧了手里的步枪，枪身冰凉，却给了他无尽的力量。
下一次，会更难。但他们有雷阵，有枪炮，有弟兄，还有那颗绝不后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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