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爬到头顶时，砖窑厂的空气像被点燃的油布，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吴邪刚打完一轮M1榴弹炮就听见了望哨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喊：“飞机！鬼子的飞机来了！”
他猛地抬头，只见东北方向的云层里钻出几个小黑点，引擎的轰鸣声像闷雷似的滚过来，越来越清晰。
“是九六式舰载战斗机！”吴邪心里一紧，这种飞机虽然是舰载机，却能挂载轻型炸弹，对地面目标威胁极大。
“各高射单位注意！”吴邪对着电台大喊，目标高度三千米，距离八公里，准备拦截！
早在转移到砖窑厂时，他就预料到日军可能会派飞机侦察，特意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四门20毫米高射炮和六挺12.7毫米高射机枪，隐蔽部署在砖窑厂的四个角落。
这些武器平时用帆布盖着，和周围的断壁残垣混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揭伪装！装弹！”高射炮连连长王铁山扯着嗓子喊，他是个矮壮的汉子，胳膊比常人粗一圈，据说能单手拎起高射炮弹，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扯掉帆布，露出底下黝黑的炮管，炮口缓缓抬起，像四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高射机枪阵地也动了起来，六挺重机枪被架在特制的三脚架上，枪口随着飞机的移动而转动，射手们眯着眼，手指扣在扳机上，呼吸都放得极轻。
日军的飞机越来越近，一共八架，分成两队，呈“人”字形编队，机翼上的太阳旗在阳光下刺眼得很。
它们显然没把这个小小的砖窑厂放在眼里，飞得不算太高，甚至还在盘旋着调整姿态，像是在欣赏即将到来的猎物。
“距离六公里！高度两千五！”王铁山盯着测距仪，声音里带着兴奋的颤音。
吴邪站在高地上，举着望远镜，看着飞机进入射程：“高射炮，自由射击！”
“放！”王铁山猛地挥下手臂。
“咚咚咚——！”
四门高射炮同时开火，炮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冲上天空，在飞机群附近炸开，形成一朵朵黑色的烟团。
虽然没直接命中，但爆炸产生的破片还是划破了一架飞机的机翼，那架飞机摇晃了一下，像只受伤的鸟，开始偏离编队。
“打中了！”高射炮阵地上爆发出欢呼。
日军飞行员显然没料到这里有高射火力，队形顿时乱了。
领头的飞机试图拉升高度，却被早已瞄准它的高射机枪盯上。
“哒哒哒——！”密集的子弹像一张网，精准地罩住飞机的发动机，“轰”的一声，引擎冒出黑烟，飞机失去动力，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坠向地面，在远处的麦田里炸开一团火光。
“好！”砖窑厂的阵地上响起一片叫好声。
剩下的七架飞机慌了神，有的想俯冲投弹，有的想掉头逃跑。
第二架飞机刚俯冲下来，就被两门高射炮交叉火力击中，机身在空中断成两截，残骸散落一地。，第三架、第四架……高射炮和高射机枪配合得越来越默契，炮弹和子弹在天空织成一张死亡火网，不断有飞机被击中，拖着浓烟坠落。
周文斌站在二营的阵地里，举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着爆炸的火光。
“打得好！”他忍不住喊道，手指在小本子上飞快记录着击落数量，“第五架！第六架！”
第六架飞机被击中时，飞行员跳伞逃生，却刚落地就被潜伏在附近的五营战士俘虏，那飞行员还在挣扎，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被战士们用枪托砸了一下，顿时老实了。
最后剩下的两架飞机见势不妙，根本不敢靠近砖窑厂，在老远的地方胡乱投下几枚炸弹，就调转方向，仓皇逃窜。
炸弹落在砖窑厂外围的空地上，炸起几团尘土，没造成任何伤亡。
“停火！”吴邪下令。
高射炮和高射机枪的轰鸣声渐渐停歇，只剩下引擎的余音在空气中震荡。
阵地上一片欢腾，战士们互相击掌，有的甚至把钢盔抛向空中。
王铁山擦着脸上的汗，看着远处燃烧的飞机残骸，咧开嘴笑了：“狗娘养的！还敢来不？再来几架也给你打下来！”
吴邪走到高射炮旁，拍了拍滚烫的炮身。
六架飞机，这个战果远超预期，他知道，这不仅打掉了日军的空中支援，更重要的是提振了全团的士气——连飞机都能打下来，还有什么好怕的？
“检查弹药，修补炮位。”吴邪对王铁山说，日军的地面部队很快就到，做好准备。
“明白！”王铁山立正敬礼，转身指挥战士们清理炮膛，补充炮弹。
远处的土坡后，山田螺口站在装甲车里，脸色铁青得像块铁板。
他亲眼看着六架飞机被击落，爆炸的火光染红了半个天空，通讯器里传来飞行员的惨叫，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八嘎！”山田螺口一拳砸在装甲板上，指节渗出血来，支那人……竟然有高射炮！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半小时内，必须拿下砖窑厂！
“嗨！”通讯兵颤抖着应道。
土坡后的日军开始行动，坦克引擎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急促，步兵们像潮水般涌出来，朝着砖窑厂的方向冲锋，钢盔在阳光下闪着疯狂的光。
吴邪站在高地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人群，眼神平静而坚定。他转身对身后的钱炮说：“该咱们了。目标，日军坦克集群！”
钱炮点点头，指挥战士们掀开M1榴弹炮上的伪装，长长的炮管再次指向天空，炮口反射着阳光，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眼睛，注视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砖窑厂的断墙后，战士们握紧了手中的枪，机枪手们打开了保险，迫击炮手们调整好了角度。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紧张的气息，一场更大规模的血战，即将在这片焦土上拉开序幕。
而吴邪知道，他们刚刚打下的六架飞机，只是这场血战的开胃小菜，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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