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战示意队伍停下,趴在苔藓覆盖的岩石后,用望远镜观察。
哨所确实隐蔽,了望台搭在两棵合抱粗的古树之间,木板上铺着伪装网,不仔细看真像个鸟窝。
两个日军正缩在里面抽烟,机枪斜靠在栏杆上,枪管上的油布都没解开。
“老鹰组左翼迂回,打掉了望台;秃鹫组右翼警戒,防止有人逃跑。”雷战用手势下达命令,手指在地上画出简易战术图,“用弩,别开枪。”
十五分钟后,老鹰组的队员像猴子般攀上相邻的大树,手里的折叠弩瞄准了了望台里的日军。
弦响箭出,两根淬了麻药的弩箭精准地射中日军的脖颈,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
秃鹫组的队员迅速清理现场,将日军的尸体拖进密林掩埋,机枪被拆卸成零件,扔进湍急的溪流里。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前后不到十分钟,仿佛这里从未有过哨所。
“继续前进。”雷战低声下令,队伍像条黑色的蛇,悄无声息地钻进更深的山林。
五旅营地,出发前夜,姚青山正在检查士兵们的装备。
五旅的士兵大多是经历过宝山保卫战淞沪会战的老兵,还有些是临安战役中补充的新兵,此刻都在仔细擦拭着M1加兰德,枪膛里的反光映在他们眼里,像跳动的火焰。
“记住,咱们是尖刀,要快,要准,不能拖泥带水。”姚青山拍着一个新兵的肩膀,这孩子才十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已经能熟练地分解步枪,“遇到硬仗别慌,跟着老兵学,子弹要省着用,刺刀要快。”
新兵用力点头,手里的步枪被攥得发白:“旅长,我爹是南京保卫战牺牲的,我要替他报仇。”
姚青山心里一酸,想起那些在宝山牺牲的弟兄,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好样的!明天跟着我,让小鬼子尝尝咱们的厉害。”
营地角落里,通信兵正在调试电台,摩斯电码的“滴滴”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姚青山走过去,低声问:“跟杭州的联络人接上了吗?”
通信兵点头:“接上了,他说明晚子时,会在西湖边的岳王庙墙上画三道白杠,那里有咱们需要的城防图。”
告诉弟兄们,明天出发前,每人带三天的干粮和一壶水,轻装上阵。
姚青山望向杭州的方向,夜色浓稠如墨,“咱们要让小鬼子知道,中国人的地方,轮不到他们撒野。”
四旅阵地,一线天峡谷,刘毅带着工兵营正在布置陷阱。峡谷两侧的岩壁上,士兵们用绳索吊着,往石缝里塞炸药。
谷底的碎石堆下,埋着一排排反步兵地雷,引线连着旁边的树干,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触发机关。
“重机枪营藏在东侧的山洞里,”刘毅对着地图,给各营营长分配任务,迫击炮连架在西侧的山坡,日军要是从公路过来,先炸掉他们的领头车,把路堵死。
一个老兵扛着铁锹走过来,他是从村子里就跟着吴邪和刘毅的,脸上刻满了风霜:“毅子,你说这杭州城,咱们能拿下来不?”
刘毅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咋不能?当处从村里出来时候咱们2000多人都敢跑沪上和小鬼子干,现在有这么多好枪,还有弟兄们这身本事,别说一个杭州,就是打到东京去,也不是没可能。”
老兵被逗笑了,抹了把汗:“也是,跟着你们,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没白活。”
夕阳西下时,一线天峡谷已经变成了死亡陷阱。
刘毅站在崖顶,望着蜿蜒的公路在谷底延伸,像条等待猎物的毒蛇。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响起枪声、爆炸声,会有鲜血染红谷底的石头,但他不怕——为了那些牺牲的弟兄,为了能让更多人过上安稳日子,这仗,必须打。
黑风口峡谷的夜色越来越浓,火把的光芒在营地间流动。
吴邪站在最高的崖顶,看着三支队伍即将奔赴的方向,心里清楚,杭州之战将是铁拳师成立以来最大的硬仗。
但他不慌,因为他知道,自己身后,是五万多个不怕死的弟兄,是一支从血火中淬炼出来的铁军。
钱塘江的潮水,很快就要被枪声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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