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民心刚刚稳住的刹那,一匹快马疯踏尘埃,骑手浑身是血滚落在地,嘶声吼出的消息如同冰水泼进滚油
——人犯证物被劫,赵无咎生死不明!
全场死寂,所有目光钉死在镇北王妃李晚宁脸上。
她若露一丝怯,北境顷刻便会地动山摇!
就在民心刚刚稳住的刹那,一匹快马疯踏尘埃,溅起漫天黄沙。
马背上的骑手浑身是血,几乎是滚落下来,嘶声吼道:“王妃!不好了!黑风峡遇伏!赵大人……赵大人他生死不明,人犯证物全被劫了!”
这消息如同三九天的冰水,狠狠泼进了刚刚因王妃现身说法而稍显缓和的滚油之中。
王府门前,方才还群情激昂的百姓瞬间鸦雀无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瘟疫般再次悄然蔓延。
所有的目光,带着惊疑、恐惧和最后的期盼,死死钉在了镇北王妃李晚宁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
李晚宁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在消息传入耳中的刹那褪得一干二净。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为之一窒。
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晃,旁边的韩夜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欲扶。
“退下。”
李晚宁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硬生生止住了韩夜的动作。
电光石火之间,她脑中已闪过无数念头。
毒!这一手太毒了!
对方时机抓得精准无比,正是在她即将彻底稳定民心的最关键节点,给了她致命一击!
若此刻她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脆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瞬间付诸东流,被强行压下的恐慌会以更猛烈的态势反弹。
届时,就算王爷君墨寒立刻飞回来,也难挽狂澜!
不能乱!绝对不可以乱!
只见李晚宁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显露出惊慌失措,反而缓缓地、极其坚定地挺直了那看似纤细却承载着千钧重担的脊梁。
她脸上原本因连日操劳而显出的疲惫,被一种极致的冷静和威严所取代,那双凤眸之中,寒光凛冽,如同出鞘的利剑。
她甚至没有立刻去追问详细经过,而是先转向面前黑压压的、再度陷入不安的百姓。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足以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窃窃私语:“大家都听到了?有人不想让我们北境安宁!不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们劫走的,是能证明太子制造瘟疫、企图陷害王爷、出卖我北境国土的铁证!他们更想劫走的,是动摇我们北境军心的机会!”
人群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和王妃话语中透露出的惊天阴谋震得目瞪口呆。
李晚宁的目光如电,扫过一张张或惶恐或愤怒的面孔。
她语气陡然升高,带着一种煽动人心的决绝力量:“可是,他们打错算盘了!证物或许能被劫走,但真相,早已刻在了每一个北境军民的心上!”
“这满城肆虐的瘟疫,这枉死城头的将士,这无辜罹难的百姓,就是太子罪行的活生生的铁证!”
“他们劫得走死物,难道还能杀光我们所有知情人,灭掉我们满城军民之口吗?!”
“不能!”
人群中,一个粗犷的汉子红着眼睛率先吼道。
“对!不能!”
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被压抑的愤怒和悲恸找到了宣泄口。
群情再次激愤起来,这一次,不再是盲目的恐慌,而是对幕后黑手滔天罪行的同仇敌忾!
“王妃!我们信你!”
“跟那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拼了!”
民心,在这一刻,被李晚宁以超乎常人的坚毅和智慧,巧妙地引导、凝聚成了一股同仇敌忾的力量!
稳住了基本盘,李晚宁这才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刀。
看向那名跪在地上、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得不带一丝颤音:“伏击具体地点?对方大约人数、武功路数有何特征?”
“赵无咎最后可见的情形如何?韩夜派去的接应小队,是如何全军覆没的?一点细节都不许遗漏,说!”
那传令兵强忍着剧痛和恐惧,颤声快速回道:“在……在城西三十里的黑风峡!那里地势险要,我们是中了埋伏!”
“对方人数不下五十,全是黑衣蒙面,身手极为了得,配合默契,下手狠辣绝不容情,不像寻常江湖手段,倒像是……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中死士风格!”
“赵公子为了保护囚车和人犯,身先士卒,身中数箭,最后……最后力战不支,被逼落山崖……”
“属下拼死突围出来报信,等我们的人后续赶到时,只看到满地兄弟们的尸体……囚车空了,证物箱也不见了……”
落崖?
李晚宁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赵无咎那孩子,虽然性子冷了些,但对王爷、对北境忠心耿耿,更是难得的人才……
此刻不容她有任何软弱的情绪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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