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他进来!”
墨羽在林婉儿的搀扶下走进书房。他脸色依然苍白,走路不稳,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王爷,王妃。”他想要行礼,被萧执拦住。
“都这样了还讲这些虚礼。”萧执扶他在椅子上坐下,“感觉如何?”
“死不了。”墨羽扯了扯嘴角,看向沈清弦,“多谢王妃救命之恩。属下听婉儿说了,王妃为了救属下,冒了极大的风险。”
“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救你是应当的。”沈清弦道,“你现在需要静养,有什么事可以等好些再说。”
“不行,此事必须立刻禀报。”墨羽神色严肃,“属下去陈侍郎府那晚,除了发现那些黑衣人的阵法特殊,还发现了一件事——他们撤退时,用的是西南土司私兵常用的‘蛇形撤退法’,但其中混入了几个不同的手势。属下后来回想,那些手势很像……军中的旗语。”
萧执和沈清弦对视一眼。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里混有正规军队的人?”萧执问。
“至少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人。”墨羽肯定道,“而且他们的配合太默契了,不像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倒像是常年一起训练的精锐。属下怀疑,京城里可能隐藏着一支……特殊的私兵,或者说是,被邪术控制的正规军。”
这个推测比之前的更惊人。
沈清弦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三王子和黑巫族勾结,他们需要的不只是钱和物资,还需要……内应。一支隐藏在京城、被他们控制的军队,关键时刻能起到什么作用?”
萧执脸色沉了下来:“宫变。”
书房里一时寂静。
良久,萧执开口:“墨羽,你继续养伤。听风阁暂时由副手接管,但你要尽快好起来,我们需要你。”
“属下明白。”
“婉儿,你好好照顾他。”沈清弦对林婉儿说,“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库房取。”
林婉儿郑重点头:“是,王妃。”
两人离开后,沈清弦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飘落的银杏叶,忽然道:“执之,我觉得我们之前的计划,可能需要调整。”
“怎么说?”
“我们原本想用假蚕种和部分灵蕴露,去换另外半份解药。”沈清弦转过身,“但如果对方的图谋如此之大,那我们这点小计谋,可能不够看了。”
萧执走到她身边:“你想怎么做?”
“将计就计,但要更大胆一些。”沈清弦眼中闪过资本女王算计时的光芒,“既然他们想要金鳞蚕,想要灵蕴露,甚至可能想要更多……那我们就给他们‘更多’。”
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账册,翻到其中一页:“这是云锦阁上个月的流水。其中有一笔账很有趣——承恩公府名下的‘锦绣庄’,以高价从我们这里采购了十匹‘流光锦’,说是要做贡品。但据我所知,这批锦缎最终并没有送入宫中,而是……消失了。”
萧执接过账册细看:“锦绣庄的采购人是?”
“冯夫人的心腹嬷嬷。”沈清弦道,“但送货的伙计说,接货的人根本不是锦绣庄的人,而是几个生面孔,说话带南方口音。”
“所以冯夫人很可能也和三王子有勾结?”萧执皱眉,“可她是承恩公府的人,为何要帮南诏王子?”
“也许不是帮,而是交易。”沈清弦分析,“冯夫人一直想打压我的生意,甚至不惜用各种下作手段。如果三王子能提供她需要的帮助——比如特殊的香料配方,或者别的什么——那她很可能愿意合作。”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你别忘了,承恩公府二爷好收集巫蛊之物,他很可能就是黑巫族在京城的联络人之一。冯夫人作为长房媳妇,就算不知全情,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萧执沉思片刻:“所以,我们可以从锦绣庄入手?”
“对。”沈清弦点头,“既然他们暗中采购我们的锦缎,那我们就‘正好’有一批新研发的‘金鳞锦’要上市。用这个做饵,看看能钓出什么鱼来。”
“金鳞锦?”
“就是用西山的变异蚕丝试织的锦缎。”沈清弦解释道,“虽然还不是真正的金鳞丝,但光泽和韧性都远超普通锦缎。我已经让顾清源赶制了五匹,本打算年底作为限量品推出。现在,可以提前‘泄露’出去了。”
萧执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用这批金鳞锦,引出幕后真正想要金鳞蚕丝的人?”
“不仅如此。”沈清弦微微一笑,“我还要让文先生‘无意中’透露,这批金鳞锦之所以特别,是因为用了特殊的‘灵露’浸泡处理。而这个灵露,与我腕间的东西同源。”
“太危险了。”萧执立刻反对,“这等于把你完全暴露在对方视野里。”
“但这也是最快的办法。”沈清弦握住他的手,“执之,我们没有时间了。墨羽的毒虽然暂时压制,但只有三日。对方在等我们主动去换解药,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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