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严松此刻还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大小姐,这是小舅爷的家书。”
顾芙心里一凛,一边拿信一边道:“谁送来的?”
“是严柏。”他的弟弟。
“快让他进来!”
顾芙一边拆信一边道:“若水,去取钱,本小姐要打赏!”
“是!”
严柏进来,笑眯眯的道:“给大小姐贺喜!”
看到严柏顾芙倍感亲切,忙问:“家里怎么样?大家都好吗?”
严柏一路风尘仆仆,应该也是很疲惫,不过一来就听说顾芙李峤高中,精神也很振奋,他道:“家里诸事还好,洪水虽猛,水车还差点坏了,是林总管保住的。”
顾芙边看信边听严柏说。
大水淹了大半个扬州,幸而芙蓉山庄无恙;林战回去及时,否则水车就要被折断;虽然保住,但有一条铁链断了,沉到了江底,林战正带人打捞。
陈琤忙了三天,和山庄里的人把淹的水从水渠中引走,信里说顾芙挖的这水渠,不只能供水,还能排涝,到此刻顾芙终于松了口气。
看完陈琤的信,正欲收起,却发现里头还有一张;她心头一跳,拿手抖开,嘴角渐渐上扬。
顾芙写给林战的家书是三天前寄的,估计此刻还没到芙蓉山庄,林战的信就先送来;那是林战亲笔写的,字写的刚正肃杀、颇有力量,林战平常极少写字,可信上每个字都能看出林战的心情。
“芙,家中事完便回,想你,心急如焚。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和谁说。好好照顾自己。战。”
顾芙看着一直笑,可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两人竟心意相通至此。自己自诩才高,却搜肠刮肚写不出像样的句子;他满肚子话,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说,最后都归于一句“想你”。
此时李峤已经出来,见顾芙这样,探头过来,看到林战直白的表达,哈哈大笑:“唉呀!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顾芙“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嗔怒道:“你敢笑话他,等他回来我要告状!”直把李峤给吓得:“大小姐饶命,十个我都不是林总管的对手。”
严松严柏兄弟最佩服林战,听了抗议:“李公子,是五十个你都不是林总管的对手。”
“是是是,你们说的对!”
顾芙发了赏钱,抱着信回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看着林战那质朴却动人的文字,心里想再过几日他上京,自己殿试考完,若能点个三甲,就要带林战进宫,让他见见皇宫到底长什么样子。
五月二十五殿试,时间不多了,顾芙和李峤收拾心情,每天都去藏书馆看书。
国子监在会试后冷清了不少,没考上贡士的回乡,考上的也有的决定止步于此;这几天顾芙倒是认认真真准备,可一直到五月二十五,林战都还没有回来。
殿试考的是策问,天未亮顾芙和李峤就入场了,考生黑压压在养心殿前站了一地;顾芙看到傅薇也在列,看起来十分紧张,脸色有些苍白,想了想,走过去,偷偷拉了她一下。
“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就来了?”
傅薇没有说话。
顾芙一看她就是低血糖,到了这一刻,没有人不紧张;她和李峤身上都有一块甜糕,是千千亲自做的,不过她不知道傅薇敢不敢吃。
其实林战没来,顾芙心里也缺了一块,七上八下,可见傅薇这样,她也于心不忍;这一路考下来,大家都不易,更何况傅薇和她一样,都是姑娘,更是艰辛。
她道:“你犯了低血糖,我身上有一块甜糕,是我家丫头千千做的,吃了你的状况就可缓解。你若敢吃,我就给你。”
傅薇看向她,一脸诧异;看得出来傅薇颇纠结,她不懂什么是低血糖,竟吃了甜糕就可缓解症状,又怕顾芙糕点里有东西,所以忍着拒绝了;可过了一会儿,她天旋地转,甚至开始有干呕症状,心想自己这样如何应试?应试了也不会有好成绩,看了一眼已经不看她的顾芙,咬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顾大小姐,麻、麻烦了。”
顾芙看了她一眼,告诉一旁待命的内侍,带傅薇到了殿外,把怀里的甜糕递给她:“嚼细一点,一刻钟左右你的症状就能减轻。我先进去了。”
“不行。”傅薇揪住顾芙的衣袖:“你不能走。”
顾芙挑眉:“怎么?怕我下毒?”她嗤笑:“你的状况还需要我下毒?只要让你继续这么头晕目眩,我不是更省力?”
傅薇:……
顾芙叹了口气:“行行行,我等你!本小姐也紧张的要命好吗?谁有功夫想怎么害人?”
傅薇撑不住了,忙吃起甜糕,果然没多久,她的症状就减缓了,不禁脸红道:“顾大小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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