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伯昭早就等在那里,笑问:“都给你准备好了。”他扔过来一份文书:“你的老师早就让我备好了。”
这句话倒是让顾芙讶异,心里又是一热。
“今晚就要发兵吗?”蒋伯昭问,一脸跃跃欲试。。
顾芙点头:“我现在就要去东营。”
蒋伯昭一脸殷切:“我等你打胜仗回来。”
她笑,拍拍蒋伯昭的肩膀:“明天若有人参我,记得帮我顶住。”
“自然!”
顾芙一身皮甲,快马加鞭穿过皇城,直抵东营。林战等在大营外,在夜风吹拂下,军队连夜出城;顾芙一路通关、开城门,扬州驻军一夜之间离开了七成,赶往沛县与萧旭的部队会合。
风愈来愈大,公孙卓站在院子里,负手望向夜空。
空气中带着湿气,老天爷果然要下雨了──是不是因为出兵是正确的,所以老天爷也打算结束这场对江南的考验?
那就请老天保佑,保佑大晋军凯旋。
“老师,明日的奏本已经整理好了。”杨允走过来。
公孙卓转过身:“明日称病,不上朝。”
杨允一愣,他自然知道今天谁来找过老师,也知道顾芙后来兴冲冲进宫去了。他皱眉:“老师,不是说太快了吗?江南根本还没准备好……”
公孙卓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杨允有些心虚。公孙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变了,许多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老师!”
“砚安,没有国,哪有家。”说完就佝偻着背,走回自己房间。
茂县外的千里平原,林战纵马奔驰,狂风大作,顾芙陪在他身边,顶着风朝林战喊:“怎么风突然这么大?”
“听说有台风。”
顾芙一愣,笑了一下。原来萧旭早就准备好,林战麾下六千兵马,连夜急行军往沛县,到了凌晨时已经天昏地暗、风雨大作;在风雨之中,萧旭率领的一万人已经重甲等在城外,准备与之会合。
所有将士都换上近二十斤的精铁战甲,沉重的马蹄犹如死神绕过虎咆河,分散于四面八方,悄悄接近鞑靼主营。
“散──”
萧旭一声嘶吼,八路战旗各率两千人散向四方。
苍天晦暗,狂风咆哮,沛县朝东的东河平原下,水位开始暴涨,挟着台风的威势卷向地面。顾芙满脸雨水,心里十分佩服萧旭。
为将者,要注意天时地利人和,能把天时算得这么准,这是一名领袖必须具备的能力之一,而萧旭,不愧是大晋的战神。
林战就在她身边,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他将马驾到顾芙身边,只说一句:“是我看云的变化,告诉大哥的。”说完骑着马走了。
顾芙愕然,没几秒失笑。这人!这种醋也吃。
鞑靼的营帐位于东河以北,这些北蛮从没见过近海处的台风,此刻一阵混乱;狂风挟着一阵暴雨几乎要卷翻整个大地,别说火把尽数熄灭,连人都站不稳。
风雨咆哮中,萧旭和林战的两队大晋兵马呈现阴阳两环,无声无息地旋转,渐渐紧缩包围鞑靼营队。
方圆百里被黑暗之神笼罩,顾芙在狂风骤雨中,隐约听见远方鞑靼人的喊叫,他们的布制营帐被吹掀,有几顶还被卷到了天空,纷纷派士兵在加固营帐;随着时间流逝,天色愈暗,顾芙紧张到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嗙!”一声,对方营里不知什么东西倒了,传来极大声响,顾芙感到惊心动魄,几乎要坐不住;这个热带气旋在21世纪至少也是中台以上,鞑靼人的大营正好是风口,还没打就已经把营帐和士兵吹得东倒西歪,匍匐在地。
萧旭高举旗帜,突然吼了一声:“杀──”
顷刻间,他的声音就被淹没在狂风骤雨里,可大晋战士宛如天降神兵,从四面八方冲向鞑靼大营,营地布防早被狂风吹得一片混乱,拒马木刺在地上翻滚;而狂风的呼啸遮掩了马蹄声,令大地震震动荡,宛若地牛翻身。
“杀──”
林战配合萧旭,也带着铁甲骑往鞑靼营地冲去,敌寇顿时大溃,在狂风中分不清东南西北,抓了马纷纷上马,却在飓风中被吹得无法迎敌,只能呼喝乱骂。
萧旭与林战的兵马会合,不到片刻,鞑靼大败,营布飞向天空,顾芙驻马在虎咆河高地,亲眼见证这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场席卷神州的祭礼,是远古传说中的天罚;大晋军战铠加身,宛若神兵降世;铁骑碾压之处,都是爆开的鲜血!尸体瘫躺在雨水里,水色满是腥红,血流成河不再只是夸饰文字,而是真正落入眼底的实景……
同一时间,茂县皇宫里的高灿看着窗外风雨大作,负手于廊前,一夜未眠。
黎明时分,张公公来到他的身边:“陛下,该早朝了。”
高灿点头。
虎咆河上,顾芙眼底满是腥红的东河,鞑靼逃兵散入山岭,有将领守在后方追击,林战率领的骑兵回到己方据点,有人兴奋摔下头盔,大喊:“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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