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足以让许多次级神只或强大存在瞬间被“静默”、“虚无化”的攻击,伊波恩只是轻轻抬起了手中的苍白骨杖。
杖头的宝石光芒大盛!但并非对抗黑暗,而是开始疯狂地旋转、折射、重组周围被黑暗触及前的一切概念与信息流!伊波恩口中吟诵起晦涩、扭曲、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体系的咒文音节,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是一个独立的、活着的知识符文,从他口中飞出,融入宝石的光芒中。
下一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汹涌而来的黑暗触须,在接触到宝石光芒辐射范围的瞬间,竟然没有将其吞噬,反而像是撞上了一面无形的、由绝对逻辑悖论和自指信息迷宫构成的墙壁!黑暗试图湮灭光芒,却发现光芒本身在不断地自我指涉、自我复制、自我矛盾,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存在性闭环!湮灭一处,光芒从悖论的另一端重生;吞噬一段信息,那段信息立刻在逻辑迷宫中分裂成无数个不可判定真伪的副本!
伊波恩没有用力量对抗力量,而是用知识的诡辩与信息的混沌,构建了一个让纯粹“虚无”与“吞噬”权能都一时无法下口的、充满BUG的“防火墙”!
“你以为黑暗能吞噬一切?” 伊波恩的声音在悖论的光墙后传来,带着一丝嘲讽,“但知识,尤其是自相矛盾、无法被简单‘是’或‘否’界定的知识,是连虚无都难以消化的顽疾。我行走于无数时空,收集的不仅是真相,更是……让所有试图‘定义’或‘抹除’我的存在,都感到棘手的‘认知陷阱’。”
纱瓦尔约斯的黑暗攻势为之一滞。显然,伊波恩这种战斗方式超出了祂的常规应对范畴。祂的权能更擅长对付具象的存在、有序的能量、清晰的逻辑。但这种基于信息悖论和知识混沌的防御,让祂仿佛一拳打进了粘稠的、不断变化形态的胶体里。
“雕虫小技。” 纱瓦尔约斯的意念冰冷依旧,但其中多了一丝被冒犯的怒意。黑暗开始收束、凝聚,不再试图大面积覆盖吞噬,而是化为数道极其凝练、仿佛能刺穿维度的黑暗之矛,以超越因果的速度,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刺向伊波恩防御中的“逻辑节点”和“信息源头”——祂试图找到这个悖论迷宫的核心算法,进行精确的“拆解”或“污染”。
然而,伊波恩对知识的操纵已臻化境。他的防御如同一个拥有无限分形结构和自演化能力的生命体,逻辑节点随时转移,信息源头虚实难辨。黑暗之矛往往刺中的只是精心准备的“知识诱饵”或“逻辑幻影”,反而被引入更深的思维迷宫,消耗着纱瓦尔约斯的力量与注意力。
更让纱瓦尔约斯心中微沉的是,伊波恩在防御的同时,那燃烧的双眸和杖头宝石,依旧在不断地“扫描”、“分析”着祂的黑暗本质、攻击模式,甚至试图逆向解析祂与阿撒托斯宫廷、与克苏鲁苏醒计划之间的“信息纽带”!这个“知识蠕虫”,不仅在抵抗,更是在偷师,在收集数据!
久攻不下,反而有被对方窥探核心秘密的风险。对于纱瓦尔约斯这样高傲、隐秘、执掌“黑暗”与“寂静”的外神而言,这简直是无法容忍的耻辱和失职。
一次激烈的交锋后,伊波恩的骨杖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杖头宝石猛地射出一道并非攻击、而是纯粹由无法理解的高维数学结构和自指性哲学命题构成的“信息洪流”,直奔纱瓦尔约斯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核心”!
这道攻击本身不具备物理毁灭性,但其蕴含的“知识污染”和“逻辑病毒”性质,一旦侵入纱瓦尔约斯的存在本质,可能会造成认知层面的混乱、权能的结构性矛盾,甚至可能留下永久性的、被伊波恩标记和追踪的“后门”!
纱瓦尔约斯终于色变(如果祂有“色”的话)。祂能感觉到这道“信息洪流”的棘手。硬接风险极高。
在最后关头,纱瓦尔约斯做出了决断。
“哼!”
一声冰冷的、充满不甘与怒意的意念爆发。环绕祂的黑暗猛地向内坍缩、爆炸!并非攻击伊波恩,而是自爆了部分外围的黑暗权能,形成一股剧烈的、纯粹虚无的冲击波,暂时扰乱了周围的概念场和信息流,也略微干扰了那道袭来的“信息洪流”。
与此同时,纱瓦尔约斯的身影如同融入碎裂镜面的倒影,瞬间变得模糊、破碎,化为无数道细碎的黑暗流光,向着四面八方、不同维度的方向遁逃!每一道流光都带着细微的、误导性的信息痕迹,让人难以追踪其真正的去向。
祂逃了。在意识到无法迅速拿下伊波恩,且继续纠缠下去可能暴露更多秘密甚至受伤后,这位高傲的夜吼者,选择了最符合其“隐秘”与“大局”作风的退却——遁入黑暗,暂避锋芒。
爆炸的余波和混乱的信息流渐渐平息。伊波恩站在原地,骨杖光芒收敛,兜帽下的雾气缓缓平复。他“注视”着纱瓦尔约斯消失的方位,那双燃烧的眼睛中,疯狂与理智的光芒交织闪烁。
“逃得真快……不愧是侍奉‘盲目痴愚’的阴影。” 伊波恩低语,声音里听不出多少胜利的喜悦,只有更加浓厚的兴趣与探究欲,“但你的反应,你保护的东西……已经告诉了我很多。克苏鲁的奥秘……阿撒托斯宫廷的‘主进程’……还有那些被选中的‘变量’……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
他收起骨杖,身影也开始在这片概念荒漠中逐渐淡去。
“看来,有必要更近距离地……‘观察’一下那些有趣的‘变量’了。尤其是那个……身上带着夸切·乌陶斯印记和‘自我’噪音的小东西。”
低语消散,伊波恩的身影彻底消失。这片潜认知层的边缘,再次恢复了荒芜与混乱,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高层次的交锋从未发生。
但在遥远的、零他们所在的现实维度,命运的丝线,似乎又被一只更加古老、更加难以预测的“知识之手”,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微光未来的道路上,除了“方舟”的阴影、外神的算计、古神的污染,又多了一位以探求终极奥秘为乐、行事莫测的疯狂巫师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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