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年闻言心里一咯噔,他又想起了他幼时的玩伴,被拖走了,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尽管奶妈捂住了他的眼,遮住了他的耳,他也依旧能听到那陌生的尖叫,闻到那刺鼻恶心的血腥味。
他感觉血液沸腾了起来,脑子晕乎乎的。
当时他的无能为力瞬间涌上心头,他绝对不能,再保不住想守护的人了...不可以...
少女的话打断了他坏情绪的酝酿。
“我并没有这么想,我知道,我作为一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在您的眼里不过只是蝼蚁,但您必须知道一点,蚂蚁被逼急了,也会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我现在是以二殿下同门的身份在这里,向您跪拜也正是我的敬畏之心。
但是,与此同时,我还是陆祈年的挚友,我不希望他在这里郁郁寡欢,他是个天赋极佳的修士,况且他也喜爱修行,为什么作为父母爱子心切的你们无法体谅他呢。”
“人这一生往往伴随着诸多遗憾,谁也不知道走哪一条路是正确的,那为什么不能拼尽勇气,去走一走自己所看好的那一条呢?哪怕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总归不枉来此世一遭。”
皇后的心因为这话掀起一道涟漪,即便她知道她的夫君爱她,可她还是眼睁睁迫于压力去和别的女人主动分享他。
她抬头看着天空,这样的月亮不知道看到几次了,二十年...还是说三十年...她都在这个深宫里,她真的高兴吗?自在吗?
她望着跪在地上但表情仍旧倔强的少年,心就像皮球被扎开一样泄了气,她有些累了。
少年人心气高,有些事情不让他自己去走走他是永远不会服输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爱子心切,父母之爱子则为其深谋远虑。
我知道陆祈年有守护国家的责任和义务,可谁又能说的准,或许在未来,有个实力强悍的修士做靠山,沧源国也能因此蒸蒸日上。
有时候会用材比有材更重要,二殿下心不在此,又如何能把这才能发挥到极致?”
说完,瑾玉把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咬牙道:“请陛下,皇后娘娘成全,给陆祈年一个机会!他真的很有天赋!”
帝王动容了,因为利益。
帝后动容了,因为爱子。
少年动容了,因为爱。
良久,身穿龙袍的男人松口了,他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看着少女腰间的令牌,不知是欣慰还是无奈,“宁家的人...真真是好样的。”
瑾玉闻言呼吸一滞,宁姓的人应该挺多的吧,比如宁一...
应该不是在指什么别的吧...
宁一:谢邀,在下叫刘春宝。
良久,瑾玉感觉自己都要跪麻了,身着华服的女人打破了沉默。
她沉吟,“本宫只是担忧修真界鱼龙混杂太过危险,倘若你能够担保吾儿的性命,确保其不会因为纷争死去,本宫就同意祈年回宗门。”
瑾玉道:“我担保。”
女人见此心头只觉得缠上些许怪异,但还是勾起了红唇,道:“光凭口头承诺可无用,本宫要求你与祈年结血契,倘若祈年死了你就活不了。”
“母后!”陆祈年闻此言心一惊,对着瑾玉摇头。
“呵,如果无法担保吾儿的性命,又怎么好意思带走他。”
她观察着少女的反应,心中期待她的拒绝,但隐秘的又希望她同意,因为她太久太久没见过真挚的爱情了。
“倘若你同意了,沧源国每年都会赠与你一件四阶法宝灵器。”帝王开口道。
瑾玉心想,这买卖她做定了,陆祈年可是凭实力活到了大结局。
一句话,她死了他都死不了,两句话,他死了她也会被电死。
何乐而不为呢。
“阿玉,不要...”
陆祈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自己的父母怎能,怎能提这般过分的要求。
少女轻轻回碰他的手表示安慰,小声道:“要的。”
随后她抬头,目光坚定的看向两人,“可以。”
华服女子彻底愣住了,赤子之心...她许久不曾见过了。
“好好好!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本宫都认可你了。”
“母后!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天下第...”陆祈年挣扎着要和母亲理论,被少女一个大鼻兜拍晕了过去。
瑾玉:少挡老娘财路!
陆祈年:QWQ真心被错付了...
很快涅盘镜(将血滴入该法器会将两人的性命命运牢牢结合在一起,类似镜子的内面和外面,外面碎了但里面的镀银层不会碎,但里面的镀银层碎了,镜面也会失去光泽。)起效。
两束红光打入两人的体内,两人肩颈相对称的位置各浮现一朵血红的彼岸花,藏在衣领中,只有在遇到危险时才会浮现。
仪式结束后,天也差不多快亮了。
陆祈年睡醒后发现仪式成了天都塌了,他眼泪汪汪的拉着困倦的瑾玉保证,“天下第一,我一定会好好爱护我自己的生命保证自己不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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