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大家伙’?”我重复着拉普兰德的话,感受着她话语中那份混合着战意与某种宿命感的兴奋。
“德克萨斯……西西里夫人连她都请动了?”
“哼,为了维持她那‘秩序’。”拉普兰德蓝灰色的瞳孔里仿佛有火焰在烧,“正好,省得我再到处找她。”
莱赫的眉头紧锁,如同解不开的死结,他看向拉普兰德,“这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复杂?”拉普兰德嗤笑一声,打断了莱赫,“骑士先生,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在叙拉古,简单和复杂唯一的区别就是,你是一下子死透,还是被慢慢玩死。
我和她之间,早就该有个了断了,现在不过是舞台换到了整个叙拉古!”
她不再理会莱赫的忧虑,转而盯着我,目光灼灼:
“至于那个物流枢纽……算了,毁了确实会饿死不少没用的垃圾,听着就麻烦。
换个目标,我知道‘灰鼬’家族有个地下金库,就在城西那片废弃的墓园下面。
那里油水足,守备虽然森严,但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毁了也不心疼,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目标的选择对她而言似乎只是一时兴起,但背后的逻辑依旧清晰——打击西西里夫人的羽翼,同时满足她破坏的欲望。
我摸了摸胸口那封硬质的信件,将它更紧地贴肉收藏。
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可以。”我简短回应,同时开始有意识地调整呼吸。
自从发现呼吸频率与深度能影响骨甲的再生速度和强度后,我一直在尝试更精细地控制它。
深长而平稳的呼吸,仿佛能给那苍白的骨质注入更强的活力与韧性。
而且,我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潜在的热流,也随着呼吸微微鼓荡。
莱赫见我们主意已定,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握紧了他的银枪与盾牌:“既然如此,我会尽我所能,守护二位周全。”
接下来的半天,我们都在为袭击墓园地下金库做准备,同时竭力摆脱那些如影随形的“蝮蛇”的追踪。
转移途中,我刻意落在后面,试验着我的新能力。
我尝试将奔跑时肌肉收缩舒张脚踏地面反冲的力道,甚至空气阻力带来的细微摩擦,都通过一种奇异的体内循环,转化为那股灼热的“动能”,储存起来。
过程比想象中艰难,需要极高的专注,但几次成功后,我确实感觉到小腹处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熔炉”在缓慢积聚热量,虽然微弱,却真实不虚。
在一次短暂的遭遇战中,我故意用覆盖骨甲的手臂格挡了一把挥来的砍刀。
撞击的瞬间,除了骨甲传来的震动,一部分冲击力也被我引导着汇入了那个“熔炉”。
很好,外部攻击也能转化。
但这种积累并非没有代价。
精神上的负荷很大,就像同时进行两场战斗。
而且,我隐约感觉到这积累的动能似乎有其上限,只是目前还远未触及。
夜幕再次降临,我们潜伏在城西墓园边缘一片荒芜的灌木丛中。
冰冷的石碑在月光下如同沉默的卫士,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腐殖质的气息。
“入口在那个最大的家族墓穴后面,”拉普兰德压低声音,指向远处一个雕刻着狰狞狼头的巨大石棺。
“机关在狼的左眼,按下去,守卫大概两班倒,每班六人,都是‘灰鼬’的精锐,里面可能还有一两个麻烦的源石技艺使用者。”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我的“偏折”感猛地一跳!
这一次,预警并非来自墓园内部,而是我们侧后方的阴影!
几乎同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从一块墓碑后转出。
那人穿着一身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深灰色修身大衣,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下半张脸。
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宽檐礼帽,帽檐压得很低,只有几缕深蓝色的发丝垂落。
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寂静笼罩,连月光照在她身上都显得格外黯淡。
是德克萨斯。
她手中没有拿着武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深褐色的眼眸透过帽檐的阴影,平静地注视着我们,更准确地说,是注视着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的身体在那道身影出现的瞬间就绷紧了。
她缓缓地如同慢动作般转过身,脸上那惯有的狂气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专注的近乎凝固的肃杀。
“德克萨斯……”她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
“你果然来了,这次,是作为西西里夫人的看门狗,还是……以你自己的身份?”
德克萨斯没有回答拉普兰德的质问。
她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扫过,最后重新定格在拉普兰德身上,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离开叙拉古,拉普兰德,现在,还来得及。”
拉普兰德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一阵低沉而冰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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