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轧钢厂的红砖墙上。王建国蹲在保密车间后墙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棱角分明的铁块——这是他用火种源能量处理过的特种合金,能承受上千度的高温,是他为今晚的“交易”准备的筹码。
墙头上的探照灯每隔三十秒扫过一次,光柱切开黑暗时,能隐约看到车间屋顶的铁皮在风中微微颤动。这里是轧钢厂最核心的区域,存放着从德国进口的精密磨床,据说连轴承的精度都能控制在0.001毫米以内,是王建国觊觎已久的设备。
“吱呀——”一声轻响,后墙的小门被推开一条缝,杨厂长的身影闪了出来,手里拎着个黑布包,脸上的表情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来了?”杨厂长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动了什么,“跟我来,动作轻点,巡逻的哨兵还有十分钟换岗。”
王建国点点头,跟在他身后钻进小门。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冷却液的味道,几台庞大的机床像蛰伏的钢铁巨兽,只有墙角的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就是这台。”杨厂长停在一台磨床前,掀开防尘布。机床的金属外壳泛着冷硬的光,操作台上的刻度盘精细到能看清0.001毫米的刻度,铭牌上的德文标识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精密坐标磨床”的字样。
王建国的眼睛亮了。这台磨床比他想象的还要先进,正是加工特种钢模具核心部件的关键设备。有了它,他就能将火种源技术转化的合金材料,加工成真正能用在军工领域的精密零件。
“怎么样?够不够用?”杨厂长看着他的神情,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几天他反复权衡,最终还是决定冒这个险——王建国的技术太重要了,值得他赌上自己的前途。
“够用。”王建国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磨床的导轨,“精度比我预想的还高,只要稍微校准一下,就能达到0.0005毫米的误差。”
杨厂长的呼吸顿了顿。0.0005毫米?这已经达到了军工级的标准,连原厂的说明书上都只敢标0.001毫米。这孩子对设备的理解,简直超出了常理。
“校准的事……你能搞定?”杨厂长的声音有些发紧。这台磨床是厂里的宝贝,平时只有老技术员才能碰,要是被王建国搞坏了,他根本担待不起。
“您看这个。”王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块,借着应急灯的光,能看到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这是我做的校准块,用特种钢做的,热胀冷缩系数几乎为零。您让技术员按这个标准调,保证没问题。”
杨厂长接过校准块,入手冰凉,纹路的触感清晰得像刻在骨头上。他虽然不懂具体原理,但也知道能做出这种精度的零件,绝非凡人。
“好。”他深吸一口气,从黑布包里拿出个本子,“这是磨床的操作手册和零件图纸,你先看着,有不懂的随时问我。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异常严肃:“昨天部里来了电话,说军区装备部对咱们的特种钢模具很感兴趣,想让咱们试试做一批炮弹引信的零件。这活儿要是成了,厂里能拿到军工订单,但风险也大,出一点错就是掉脑袋的事。”
王建国心里猛地一跳。军工订单!这正是他想要的!只有接触到军工领域,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拿出更先进的技术,比如基于终结者技术的自动化生产线,甚至是火种源衍生的新能源技术。
“厂长,我敢接。”王建国的声音异常坚定,“但我有三个条件。”
“你说。”杨厂长没有丝毫犹豫。
“第一,这批零件必须由我亲自操刀,除了您和傻柱,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具体工艺。”王建国看着他的眼睛,“特种钢的配方和热处理方法,是咱们厂的底牌,绝不能泄露。”
“没问题。”杨厂长立刻答应,“我给你们三人开特别通行证,除了车间,其他地方任何人不准靠近。”
“第二,我需要一批特殊材料,清单我已经列好了。”王建国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铬镍合金、稀土元素、高纯石墨”等字眼,都是他用火种源能量处理特种钢必需的原料,“这些材料可能需要从军工仓库调,我希望您能帮忙。”
杨厂长看着纸条,眉头皱了起来。这些材料大多是管制物资,尤其是稀土元素,更是紧俏货。但他知道,这是王建国能做出高精度零件的关键,咬咬牙道:“我去跟军区协调,就说这是试验必需的,应该能批下来。”
“第三,”王建国的语气沉了下来,“我需要知道厂里谁是可靠的人,谁是易中海和许大茂的眼线。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我,冲压车间的冷却液昨天还被人换过,差点损坏模具。”
杨厂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早就怀疑厂里有内鬼,尤其是副厂长一直跟易中海走得近,几次三番想插手技术革新的事。王建国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冷声道:“你放心,这事我来查。三天之内,我给你一份名单,保证厂里再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干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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