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敲打着轧钢厂宿舍的玻璃窗,王建国将最后一份技术图纸锁进保险柜。铁皮柜壁贴着张泛黄的报纸,头版标题“夏国自研精密机床获突破”的铅字已被潮气浸得发暗——这是三个月前的新闻,也是他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建国,西山基地的设备都转移完了。”何雨水推门进来,军绿色的挎包里露出半截加密电台的天线,“技术组的同志已经换上了新身份,去郊区的农机厂当临时工。”
王建国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个铁皮盒,里面是二十枚黄铜徽章,每枚背面都刻着个微小的“夏”字。这是他用火种源边角料熔铸的,既是身份凭证,也是紧急情况下的信号发射器。
“让他们记住,从今天起,‘钢铁科技’这个名字不能再提。”他将徽章分给何雨水,指尖划过其中一枚,“遇到紧急情况,掰断徽章的一角,火种源能量会自动发出求救信号。”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隐约能听见厂区广播在播放最新通知,要求各车间“精简人员,压缩开支”。这是风暴来临的前兆,也是他收缩战线的最佳时机。
三天前,傻柱在四合院的煤堆里发现了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手绘的轧钢厂地形图,标注着仓库和实验室的位置,角落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狼头——与易中海卷宗里的标记如出一辙。王建国当时正在调试终结者的伪装程序,屏幕上瞬间弹出傻柱发来的照片,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院里不能再待了。”他当时就拍了板,“让家里人搬到农机厂的家属院,对外就说我被调去支援农村建设。”
此刻,何雨水正低头给徽章编号,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与雨声交织:“三大爷昨天还来问,说想让阎解成进咱们的技术组当学徒,给你送了两斤大白兔奶糖。”
王建国冷笑一声。阎埠贵的算盘打得比谁都精,现在想攀关系,无非是看出厂里的技术项目有利可图。他想起上周去院里时,看见阎埠贵正蹲在墙角数煤球,每数三个就往自家筐里多扔一个,嘴里还念叨着“借的,以后准还”。
“告诉他,技术组解散了。”王建国起身,将一件打满补丁的工装套在外面,“明天我去农机厂报到,身份是‘王铁柱’,小学文化,会修拖拉机。”
何雨水抬头,眼眶有些发红:“那你研发的新能源项目……”
“暂停。”王建国打断她,指了指墙角的木箱,里面是拆解成零件的火种源应用设备,“所有涉及超前技术的项目,全部转为理论研究。现在的夏国,还容不下太耀眼的光芒。”
雨声里突然混进脚步声,是杨厂长来了。他脱下湿透的雨衣,帽檐滴下的水在地上汇成小水洼:“上面刚下了文件,要‘清查投机倒把,整顿技术作风’。王主任的余党在厂里安插了不少人,估计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
他从公文包掏出份名单,上面用红笔圈了七个名字:“这几个人是绝对可靠的,都是穷苦出身,家里有亲人牺牲在战场上。我已经安排他们去看守仓库,明面上是看大门,实则是保护那批稀土提纯设备。”
王建国接过名单,指尖在“李铁牛”这个名字上停住。那是个沉默寡言的锻工,右手在一次事故中被轧掉两根手指,却总说“比起牺牲的战友,我这点伤算啥”。上次技术组聚餐,他喝多了,抱着机床哭着说要造最硬的钢,让夏国的武器再无坚不摧。
“让他们把设备拆成零件,混进报废的农机里。”王建国在名单背面写下串密码,“每周三晚上八点,用这个频率联系。”
杨厂长刚走,傻柱就冒着雨跑来了,裤脚沾满泥浆。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还热乎的白面馒头:“建国,我听院里说你要走?这是我给你留的,路上吃。”
王建国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突然想起八年前刚重生时,这个傻大个总偷偷给他塞糖吃,说“小孩长身体,得多吃糖”。他接过馒头,塞给傻柱一枚徽章:“拿着,以后不管谁找你打听我的事,就说不认识。遇到难处,去农机厂找‘王铁柱’。”
傻柱捏着徽章,突然扑通跪下,雨水混着泪水往下淌:“建国,我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你放心,院里有我盯着,谁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打断他的腿!”
王建国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话不必说透,这个看似莽撞的汉子,心里比谁都清楚是非黑白。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王建国就背着铺盖卷上了去郊区的卡车。车驶过四合院门口时,他看见秦淮茹正站在门口张望,手里攥着块补丁布;刘海中蹲在墙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看不懂的符号;聋老太的窗户开着条缝,隐约能看见里面晃动的烛火。
卡车扬起的尘土遮住了视线,王建国靠在车厢板上,摸出怀里的徽章。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上面,“夏”字的刻痕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收缩不是退缩,隐藏不是消亡。他就像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在风雨来临前积蓄力量,等待破土而出的那天。
远处传来农机厂的汽笛声,王建国握紧徽章,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场蛰伏,才刚刚开始。
喜欢从四合院到全球巅峰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从四合院到全球巅峰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