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渐远时,王建国正站在四合院的影壁前,指尖捻着一片刚落下的槐树叶。青砖墙上,那片被雨水泡得发涨的“五好家庭”奖状还贴着,边角卷翘如老人的皱纹,仿佛在嘲笑这院子里从未有过的安宁。
“建国,杨厂长他们真的……”傻柱拎着扫帚的手在颤抖,扫帚毛扫过青石板,带起一串细碎的灰粒。他今早去轧钢厂送饭盒,才知道平日里和颜悦色的杨厂长竟是敌特,而那个总爱拍他肩膀的王主任,手里沾着三条人命。
王建国没回头,目光落在中院那棵老槐树上——去年秋天,贾张氏就是在这树下撒泼打滚,诬陷何雨水偷了她的粮票。如今树还在,人却已经被公安带走,据说从她家炕洞里搜出了整整一坛子敌特给的银元。
“三大爷家的墙根挖了吗?”王建国突然问。系统昨晚提示,阎埠贵为了藏私房钱,在东厢房的地基下挖了个暗格,里面不仅有金条,还有他替易中海传递情报的账本。
傻柱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挖了,李警官说那账本记着五年前易中海怎么把厂里的钢材偷偷运出去的,每一笔都标着‘给南边的朋友’。”他顿了顿,突然啐了一口,“难怪三大爷总说‘账要算清’,合着是替自己算的后路!”
正说着,前院传来阎埠贵的哭喊:“我冤枉啊!那些金条是我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跟易中海没关系!”紧接着是他婆娘的尖叫,想必是干警在翻箱倒柜时,找到了他藏在咸菜坛子里的存折。
王建国穿过垂花门,正撞见刘海中被两个干警架着往外走。这位前院的“二大爷”还梗着脖子喊:“我是街道积极分子!你们不能抓我!”他袖口露出的那块瑞士怀表晃得人眼晕——那是王主任送他的“奖励”,用来换取院里各家的动静。
“怀表的后盖里,刻着你给敌特发报的频率。”王建国淡淡开口,刘海中顿时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干警怀里。王建国瞥了眼他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鞋跟处的空心夹层里,还藏着半截没烧完的密码本。
西厢房的门敞着,秦淮茹正跪在地上,把散落的衣物往包袱里塞。她脸上没有泪,只是眼神发直,看见王建国进来,突然扑过来想抓住他的裤脚:“建国,我真不知道表哥是敌特!那些粮票是他硬塞给我的,我……”
王建国侧身躲开,目光落在炕桌上那碗没喝完的稀粥里——粥里飘着的几粒大米,和仓库里搜出的军用罐头成分完全一致。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帕,帕子角绣着的海棠花里,藏着用特殊墨水写的“码头交货”四个字。
“你表哥让你把这帕子交给许大茂,对吧?”王建国将手帕展开,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字迹渐渐显出来,“可惜他没机会了,许大茂今早已经在流放地被抓,从他行李里搜出了三发信号弹。”
秦淮茹的脸瞬间惨白,包袱“啪”地掉在地上,滚出一个红布包——里面是棒梗偷来的、本该用于军工的铜线圈。王建国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棒梗就是揣着这东西,从轧钢厂的后墙翻出来,交给了秦淮茹的表哥。
“贾家的事,该了了。”王建国转身往外走,院里的嘈杂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他看见何雨水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张纸,是从聋老太枕头下找到的、给她的录取通知书——原来这位“聋老太”,一直偷偷资助着雨水的学费,只是没人知道她的钱来自何处。
“她让我好好读书,说‘院子里的泥,淹不死想飞的鸟’。”何雨水的声音发颤,纸角被捏得发皱。王建国想起聋老太最后那抹诡异的笑,突然明白,这盘棋里,或许没有绝对的黑与白。
干警们撤走时,夕阳正把四合院的影子拉得很长。王建国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央,看着各家门前贴的春联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掏出系统面板,上面显示“四合院敌特网络清理完毕”,进度条后面跟着一行小字:“剩余隐患:0”。
傻柱拎着扫帚走过来,把一片落在王建国肩头的槐树叶扫掉:“这院子,总算干净了。”他声音里带着释然,也藏着一丝茫然——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那些勾心斗角的邻里,突然就这么消失了,倒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王建国抬头望向天空,晚霞正一点点漫过屋脊,把青灰的瓦顶染成金红色。他知道,清理门户只是开始,外面的世界还有更多的风浪,但至少此刻,这方小院终于有了片刻的清净,像暴风雨过后,露出的第一缕阳光。
他转身锁上院门,门环碰撞的脆响在巷子里回荡。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那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未被污染的声音。王建国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槐花香,再没有了阴谋与算计的味道。
或许,这就是他重活一世,想要守护的东西——不是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这样寻常的、安稳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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